法国经典爱情《网络情缘》电影剧本欣赏下集

诉你我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 ,但是我要

从心底请求你原谅我没能赴约。

他又删去了“我没能赴约”。然后在

“请求你原谅”后面打上以下的文字:

乔(画外音) : ……所发生的事。我很

为你处在那样一个令你痛苦的境地而感

到惶恐。但是我绝对相信你昨天晚上说

的话是被迫无奈才说出来的 ,也是应该

的。人们在提心吊胆或者受到压力的时

候 ,都会抱怨的。你原想见你所信任的

人 ,可是却见到了一个敌人。过错在我。

外景 　纽约大街上 　白天

凯瑟琳和克里斯蒂娜一起在大街上

走。

乔(画外音) :总有一天我会解释这

一切。同时 ,我还在这里。跟你说话。

克里斯蒂娜:他说再跟你约会了吗 ?

凯瑟琳:没有。没关系。我们可以像

乔治·肖伯纳和帕特里克·坎贝尔太太那

样互相通信 ,记下全部生活 ……

她们走进公寓楼。

内景 　博迪住的公寓房里 　白天

一间很大的西区公寓式套间。博迪

沏茶 ,还有一碟点心。克里斯蒂娜看着墙

上挂着博迪年轻时的照片。一身卡门·米

兰达的打扮。

克里斯蒂娜:这是在哪里照的 ,博

迪 ?

博迪:塞维维亚。

凯瑟琳:就是你遭到“雷击”的那个

时候吗 ?

博迪:对。你做了什么决定 ,亲爱的 ?

凯瑟琳:关门。我们将会关门。

克里斯蒂娜:关门。

凯瑟琳:虽然好像是失败了 ,好像是

我退缩了 ,好像是 ……妈妈 ……

她闭上了眼睛。博迪埃着凯瑟琳坐

下 ,搂住她。她俩的特写镜头。

博迪:坚持营业并不会使你妈妈犹

如健在 ,虽然我常常这么想 ,我们大家也

都这么想。

克里斯蒂娜抬头看博迪的照片。

克里斯蒂娜:这是谁呀 ,博迪 ?她就

是经过了那场“雷击”的你吗 ?

博迪摇摇头 ,她不想告诉她们。

克里斯蒂娜(接着说) :挺浪漫的嘛。

博迪:不像你想的那样。

克里斯蒂娜:为什么不 ?

博迪:他掌管西班牙。

克里斯蒂娜:西班牙 ?

博迪:那个国家。他掌管那里。那是

他的工作。他后来死了。事情就完结

了。

内景 　索尼林肯广场大剧院里 　夜

晚

弗兰科与凯瑟琳走向手扶电梯。是

在他们去电影院的路上。

弗兰科:她爱上的是佛朗哥将军 ?

凯瑟琳:不好说。我们并不确切知

道。

弗兰科:当时谁还会在那儿呢 ?大概

是1960年左右 ———

凯瑟琳:我的意思是说 ,那不像个平

常人 ,社会主义者 ,或无政府主义者什么

的 ……

弗兰科:恰巧在西班牙。人们在外国

的确经常干蠢事。

凯瑟琳:就是。他们买皮夹克 ,去看

弗拉明戈舞 ,乘贡多拉船 ,在有吉他手演

唱马拉加舞曲的饭馆里吃饭 ,可是也不

会爱上独裁者啊。

他们进入大剧院。

内景 　大剧院里 　接上

他们找到座位坐下。正在演预告片。

凯瑟琳:博迪是个非常慈祥的人 ,她

实际上等于是我的代理妈妈。

弗兰科:啊 ,她已经神经错乱了。

凯瑟琳:她没有。

弗兰科:我决不会和不重视政治的

人在一起。

前排的人回过头来。

那个人:你们注意点儿好吗 ?

弗兰科:一只热狗在唱歌。一只热狗

在唱歌时也要安静吗 ?

他们俩坐下。

凯瑟琳: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上次

没有投票。

弗兰科:什么 ?

凯瑟琳:鲁迪·朱利安尼与鲁斯·梅

辛格竞选市长时 ,我去修甲师那里了 ,忘

记了投票。

弗兰科:就因为去找修甲师吗 ?

凯瑟琳:对 ,我想你不应该和一个找

修甲师的女人呆在一起。

弗兰科:算了吧 ,别提它了。我原谅

你。

坐在他们前面的人:嘘嘘嘘。

凯瑟琳:你原谅我。

镜头对着他俩。沉默。凯瑟琳站起身

来走出剧院。

内景 　索尼林肯大剧院的扶手电梯

处 　夜晚

凯瑟琳在滚动电梯下方。弗兰科追

上她。

弗兰科:怎么啦 ?

凯瑟琳生气了。

弗兰科(接着说) :嘿 ,怎么啦 ?

外景 　哥伦布大街上 　夜晚

他们走出闹市区。

弗兰科:看来 ,这是很沉重的一周。

你要关闭书店 ……

凯瑟琳:不是因为这个 ,弗兰科 ,真

的不是。只是 ……弗兰科 ……

弗兰科:我知道 ,那事对我来说太可

怕了。

凯瑟琳:什么 ?

弗兰科:我责备你 ,可我自己又是个

什么样的人呢 ……啊 ,我不知我该怎么

说这个了 ……

凯瑟琳:说什么 ?

外景 　哥伦布大街 　夜晚

可以透过玻璃窗看见凯瑟琳和弗兰

科在一家餐馆里喝酒。

内景 　哥伦布大街上的一家餐馆里

夜晚

凯瑟琳望着弗兰科 ,等他开口说话。

弗兰科: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凯

瑟琳。

凯瑟琳:你也很了不起。

弗兰科:我很荣幸你愿意和我在一

起。因为你从来不和不值得交往的人来

往。

凯瑟琳:我觉得你也是这样。

弗兰科:啊 ,上帝 ,你可别这么说。那

样的话只能使情况更糟。

凯瑟琳:什么呀 ?(他摇摇头。) 你不爱我了 ?

弗兰科点头承认。

凯瑟琳:我也不爱了。

弗兰科:你不爱我了 ?

凯瑟琳点头承认。

弗兰科:可是我们是很合适的一对。

凯瑟琳:我知道。

沉默的时间长了一些。

凯瑟琳:是那个电视上的女人吗 ?希

德尼·安。

弗兰科点点头。

弗兰科:我的意思是没有发生任何

事。

凯瑟琳:我看她是个共和党人。

弗兰科: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凯瑟琳拍了他一下。

弗兰科(接着说) :你怎么样呢 ?你还

有别的人吗 ?

凯瑟琳:啊 ,在某个地方吧 ,我相信。

某个地方 ……(她伸出双手 ,做打字状)

在网络上。

外景 　凯瑟琳住的公寓大楼外 　夜

晚

弗兰科正拿着打字机走出凯瑟琳居

住的大楼 ,然后把打字机放进一辆出租

车的后备箱里。

外景 　拐角书店外 　白天

橱窗里挂着一块牌子 ,上面写着:

“本店本周停业:全部库存书一律降价

40 %。”

内景 　拐角书店里 　当天下午

书店里人满为患。人们大捆大捆地

买书。可以听见简短的交谈声:博迪在跟

一个读者说她打算出门旅行;克里斯蒂

娜说她终于可以完成她的学业论文了;

乔治说福克斯书店已聘给他一个位置 ,

甚至已得到凯瑟琳的首肯 ,但是除非那

是地球上最后一个机会 ,他是不会去那

儿工作的。

人们疯了似地翻找书籍 ,一派热销

气氛。凯瑟琳在收银台忙碌着 ,抬头看着

自己可爱的书店此时被疯狂的购书人践

踏得一塌糊涂。响起电脑的声音 ,然后是

她的旁白:

凯瑟琳(画外音) :我的书店 ,这个礼

拜倒闭了。我自己的书店。我没有告诉过

你吗 ?很可能没有。一个多可爱的书店

啊 ……

一个女人拖着一大口袋书来到收银

台。

女顾客:真是一个悲剧。(对书店另

一头的她丈夫大声喊) 亲爱的 ,拿一本

《天鹅的喇叭》来。

凯瑟琳(画外音 ,接着说) : ……一周

之内 ,它就会变成一个真正让人沮丧之

地了 ,像在甩卖婴儿服装。我竟会有这样

的勇气 ,令人吃惊 ……

女顾客:你打算以后做什么去呢 ?

凯瑟琳:不知道。我得有一段时间考

虑。我还有一笔小小的积蓄。我全寄希望

于它了 ……

凯瑟琳(画外音 ,接着说) :我很高兴

我能这么没心没肺地乐乐呵呵。

第二个顾客:我是小姑娘的时候每

个星期六都来这里看书。我还记得你妈

妈拿给我一本《绿山墙的安娜》。“带着手

巾纸读这本书 ,”这就是她跟我说过的话。

第三个顾客:

她在天上看着你

呢。

凯瑟琳:我知

道。

凯瑟琳(画外

音 ,接着说) :我告

诫过我自己:千万

不要哭。

第四个顾客

抱着一摞顶到他

下巴的书来到柜台 ,尽量小心地把书在

柜台上放稳。

第四个顾客:我们应该把福克斯书

店炸了。

凯瑟琳:这不是他们的错儿。事实真

相是 ……世道 ……变了。

她开始在收银机上忙活。

外景 　福克斯超级书店外 　夜晚

凯瑟琳正步行回家。

凯瑟琳 (画外音 ,接着说) :不用很

久 ,我们就会成为一个回忆了。其实 ,有

些人 ,有些蠢人才会认为 ,这个书店对这

个城市有大贡献。这种想法在不断地欺

骗你 ,这种想法使你对它抱着希望。我知

道这些 ,我一直也在这样说。可事实是 ,

我的心已经碎了。我感到我的一部分生

命已经死去 ,我的妈妈又死了一回。没有

谁能挽救这一切。

她在窗户前停下来 ,看着这里的顾

客排队买书。

外景 　福克斯超级书店外 　夜晚

凯瑟琳进入书店 ,先四下里张望 ,然

后走向楼梯。

内景 　福克斯超级书店里 　儿童书

籍部

凯瑟琳走进去。里面当然很大 ,有读

书区 ,舞台区 ,还有表演区。摆着儿童使

用的家具摆设 ,书很多 ,顾客也很多。凯

瑟琳在一张儿童坐的小椅子上坐下 ,她

面容憔悴。

从另一个人的视角看到的凯瑟琳。

是乔从远处在看她。她没有觉察。

一个女顾客在浏览书架 ,她叫住一

个书店店员。

女顾客:你们这儿有“鞋子”系列的

书吗 ?

店员“: 鞋子”系列 ?谁写的呀 ?

女顾客:不知道。我的一个朋友跟我

说我的女儿一定要看“鞋子”系列 ,我才

来这儿的。

凯瑟琳:是埃诺尔·斯特里特费尔

德。埃诺尔·斯特里特费尔德写过芭蕾舞

鞋 ,滑冰鞋 ,戏剧鞋和电影鞋 ……(说着

说着 ,她哭起来。) 我刚卖书时卖的就是

滑冰鞋 ,那是我最喜欢的书 ,虽然芭蕾舞

鞋也特别好。

店员:埃诺尔·斯特里特费尔德。她的名字怎么拼写 ?

凯瑟琳:S2T2R2E2A2T2F2E2I2L2D。

女顾客:谢谢。

说完便走了。

凯瑟琳(自言自语) :他们什么都不

知道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乔望着她的镜头。又听见电脑的声

音传来。

她走出店门 ,镜头停在乔身上。

乔(画外音) :我很抱歉。

内景 　乔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答复”字样 ,然后是“我很

抱歉”的说话声。

内景 　乔的办公室 　白天

乔凝视着电脑屏幕的镜头。

乔:废话。

他敲回车键 ,删掉文字。重新开始打

字。

乔(画外音) :我很抱歉。我不知该说

什么才好。我真的 ,我不能说什么。我说

什么话都像是假话。我只是希望你能好

受一些。

他坐在那儿 ,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愧

疚。

外景 　乔在大街上 　夜晚

一辆出租车开来 ,开到乔住的大楼

前 ,停下。

帕特里夏(画外音) :我一直在想她

有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儿童书作家。

乔(画外音) :你怎么会那么想 ?

他们出了出租车。

帕特里夏:她知识广博。品位没得

挑。她因此出名。卖书的人都服她。凡是

她看好的书 ,都卖得很好。就是这样 ,不

说了。

内景 　乔在走廊里 　接上

他们走进走廊 ,朝电梯走去。

乔:所以你要给她一份工作 ?

帕特里夏:为什么不能呢 ?她还能干

别的事情吗 ?

乔:她现在一贫如洗 ……

帕特里夏:这得谢谢你啊。

乔:可是 ,我不能想象她能为你工

作。

帕特里夏:为什么不能 ?

乔:她有非常好的人缘 ,她 ……总是

对任何人都很好。可这些就要一风吹了。

她的员工们都背她而去 ……一个不剩

啦。本以为会在她那里永远呆下去 ,可是

最近却 ……发现他们马上就会失业。

帕特里夏:这得谢谢你。

电梯的门要关上。

帕特里夏(接着说) :别关电梯 !

他俩进电梯。

内景 　电梯里 　接前

乔:你好 ,查理 ,维罗尼卡。

帕特里夏:上次我们一起坐电梯 ,做

成一桩世纪大买卖。这次又会有什么发

生呢 ?

查理:格兰特小姐给我在她演的电

影里找了一个角色。这就是即将发生的

事。

维罗尼卡:你在年会小品做梦呢 ,查理。

帕特里夏(回头跟乔说话) :我很乐

意把你成就她的今天所起的作用彻底忘

记。真是愚钝啊。这叫我想起一个人 ……

谁呢 ?叫我想起的是谁呢 ?(想了一下)

我 !

电梯突然停了。

帕特里夏:糟糕。

维罗尼卡:糟糕。

乔:电梯卡壳儿了 ?

查理:可能吧。

他按开关键。没有用处。拧那个键 ,

敲击那个键 ,拍击紧急事故开关。他拍击

所有的键和按钮。

乔:查理 ,你在干什么呢 ?

查理:砸门吧。

帕特里夏:是啊。

乔砸门 ,没有反应。

查理:我希望这个玩意别突然掉到

最低层去。

维罗尼卡:可能吗 ?

乔:不可能。

他拿起电话。

乔:我是乔·福克斯。您是哪位 ?嗨 ,

胡安。我们被困在6层了。我们有4个人。

帕特里夏(抢过话筒) : ……如果你

不马上来 ,把我们弄出去 ……

他挂上电话。

乔(对维罗尼卡) :你还好吧 ?

维罗尼卡:太热了。

乔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她。

查理:大家往上跳跳吧。

帕特里夏:什么 ?

查理:我们跳。电梯以为里面没有人

呢 ,就会打开了。

大家互相看看。

乔:一 ……二 ……三 ……

他们一起往上跳 ,一起落下来。什么

也没发生。

内景 　电梯里 　稍后

帕特里夏坐在电梯地板上 ,修理她

的指甲。外面传来救火队鼓捣门的声音

———

维罗尼卡:我出去后 ,就去跟我妈妈

谈一谈。她和奥斯卡睡过觉 ,也许是奥斯

卡的错。她会把这个故事卖给报纸副刊。

没准就是奥斯卡的主意 ,谁知道呢 ?我跟

他离婚了。我想知道她这个时候正在干

什么。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是一听到有新

药的消息 ,我就想到她 ……什么“狂喜”,

“佐罗夫特”“, 芬芬”,我希望妈妈能知道

这些。

她掏出纸巾擦眼。

帕特里夏:也许你真该巴结一下罗

琦 ,可能还找到些写书的好材料。

查理(做极力想象状) :我要是能出

去 ……

帕特里夏:我出去后 ,先去给我的眼

睛做个激光手术。

查理:我要娶奥里特为妻。我爱她。

我早就应该娶她了。我不知道是什么阻

碍我娶她。

他掏出钱包里奥里特的照片 ,拿给

乔看。

乔:我出去后 ,就去 ……

他停住不说了 ,眼睛看着帕特里夏。

帕特里夏刚翻看完她的钱包。

帕特里夏:我的那个小玩艺儿哪儿

去了 ?(看着乔) 什么 ?

消除队队员扒开了电梯的门。

外景 　第79大街的船坞 　夜晚

乔带着布林克利沿着码头朝自己的

船走去。乔还带着布林克利的枕头 ,笔记

本电脑 ,还有衣箱。

乔(画外音) :我今晚回家 ,在上楼时

被关在电梯里。一小时后 ,我出了电梯。

带上布林克利搬了出来。突然 ,一切都变

得清楚了。

内景 　船里 　夜晚

船舱里有一小块睡觉的地方 ,还有

一张小桌子。乔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那

里 ,离电话很近。乔和布林克利一起躺在

狭窄的船舱里。

乔(画外音 ,接着说) :说来话长。我

们平时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免谈论的个人

琐事 ……

乔把布林克利放在地板上 ,让它睡

在它的枕头上。布林克利又跳回来和乔

睡在一起。

内景 　凯瑟琳住的公寓里 　白天

凯瑟琳沏茶 ,然后走向床铺。电脑的

声音从客厅里传来。那里是弗兰科原来

放打字机的地方。

凯瑟琳(画外音) :我想知道哪种变

化是可以传染的。你开始时做一件事 ,从

来没有想到它会变 ,可是 ,它真的就变

了 ……

内景 　凯瑟琳的卧室 　接前

凯瑟琳(画外音 ,接前) : ……你知道

的下一件事 ,竟然是你的床铺变得不在

原地了。

凯瑟琳走进她的卧室。可以看见屋

里的摆设已经完全改变了。她上床后 ,打

开了电视。

外景 　拐角书店外 　一片黑暗

书架上空空如也。

凯瑟琳(画外音 ,接前) :6个月前 ,当

你和我头一次相遇的时候 ,我对自己了

如指掌 ———我的后半生会做些什么 ,甚

至都知道我要和谁一起做这些事情。现

在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门外挂着个小牌子 ,上面写着:“42

年后我们关门了。我们很高兴已成为你

们生命的一部分。”

凯瑟琳关上店里的灯 ,开门。门上的

撞铃响起来。凯瑟琳踮着脚伸手把那个

铃铛摘下。她拿着那个铃铛 ,出了店门。

凯瑟琳锁上门 ,最后一次伸手拉住铁栅

栏门 , 然 后 弯 腰 放

下。凯瑟琳回望了一

眼她的书店 ,然后带

着那个铃铛离去了。

夜空里传来铃铛的

响声。

镜头定格在拐

角书店 ,慢慢变成电

脑图画。然后又突然

消失了 ,留下一个空

白的屏幕。

外景 　一个巨大的电脑太阳在蓝天上照耀着 　镜头向

下摇 　摇到 :

电脑上的哥伦布大街。树叶荫翳 ,小

鸟啁啾。这个场面瞬间变成现实中的哥

伦布大街。

外景 　哥伦布大街上的福克斯超级

书店外 　清晨

内景 　福克斯超级书店里 　白天

乔治现在是书店儿童读物部的头

头 ,正坐在该部的一张儿童椅子上。他的

手下也坐这种儿童椅。

乔治:那时是19世纪 ,考尔德科特引

进了彩色插图 ,从此儿童书的出版发生

了革命性的变革 ……

几个员工打盹的画面。

外景 　滨河大道和第72大街 　白天

乔走过埃莉诺·罗斯福的塑像。和他

在一起的是安娜贝尔和马修。

乔:去儿童动物园好不好 ?

安娜贝尔:我不想去儿童动物园。

乔:好吧 ,那去斯塔藤岛渡口。

安娜贝尔:我要去讲故事女士那里。

马修:我要去讲故事女士那里。

乔:啊 ,我们不能去讲故事女士那

里。

内景 　日本面条餐馆里 　白天

安娜贝尔坐在椅子上 ,郁闷地看着

碗里的日本汤面。

乔:我会给你们讲故事。

安娜贝尔:她到哪儿去了 ?

乔:她的书店关门了。

安娜贝尔:为什么 ?

乔:她的生意不好做呗。

安娜贝尔:为什么 ?

乔:得了。她的书店离我们的书店很

近 ,你知道吗 ,我们的书店卖书卖得稍微

便宜了一点儿 ———

安娜贝尔:为什么 ?

乔:为什么卖得便宜一点儿吗 ?这样

买书的人就会多一些。

安娜贝尔:那她为什么不也那样卖

她的书呢 ?

乔:因为她的书店小 ,我们的书店

大。我们去买糖果怎么样 ?

安娜贝尔:所以她现在走了全是你

的错。

乔:这是做买卖 ,安娜贝尔。不是哪

个人的事。我们去买点儿糖果怎么样 ?你

还要这样傻问好几天呢。

马修:什么是个人的事 ?

安娜贝尔:个人的事就是她永远地

走了 ,我们以后再也不会从她那儿买到

书了。

她突然掉下了眼泪。马修也哭了。

乔:还记得那个在她那里工作的男

人吗 ?

安娜贝尔(哭着) :不记得了。

乔:我已经雇用他了。

安娜贝尔:你杀害了讲故事女士。

马修躺倒在地上大哭起来。安娜贝

尔使劲地抽泣着。

内景 　福克斯超级书店里 　白天

乔治戴着和凯瑟琳扮成讲故事女士

时戴的一样的尖顶帽子。招牌上写着:

“讲故事的人”。几个孩子正在听他讲故

事。其中就有安娜贝尔。她集中精神地听

着。

内景 　凯瑟琳的卧室 　夜晚

凯瑟琳躺在床上 ,旁边放着一大盒

手纸。她得了重感冒。鼻子红肿 ,眼泪汪

汪。在她的床头柜上 ,放着一大堆各种药

品。这时响起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

乔(画外音) :你为什么不写信了 ?

凯瑟琳(画外音) :我感冒了。

内景 　乔的办公室 　白天

可以看见乔在使用他的电脑。

乔(画外音) :你的感冒怎么样了 ?

凯瑟琳(画外音) :我的眼泪流个不

止 ,鼻子堵塞。

内景 　凯瑟琳的卧室 　夜晚

她在喝越橘汁 ,在听诺尼·米切尔的

录音带。

又听见敲击键盘的声音。

乔(画外音) :你感觉好一些了吗 ?

凯瑟琳(画外音) :我躺在床上听着

诺尼·米切尔 ,喝着越橘汁。我要不好意

思地说那汁的颜色和我现在的鼻子完全

一样。我一直在想我的将来。什么是将

来 ?我将来会做什么 ?

外景 　第79大街上的船坞 　傍晚时

分

乔正领着布林克利回到船上的途

中。一辆轿车停在码头附近 ,司机开始卸

下一些口袋。乔停下脚步 ,看看是谁 ,原

来是他的爸爸纳尔逊·福克斯。

乔:你来这里做什么 ?

外景 　第79大街上的船坞 　夜晚

乔的船旁边停着一艘比它大的游

艇。

内景 　游艇 　夜晚

乔和纳尔逊在主舱里喝酒。纳尔逊

举杯祝酒。

纳尔逊:为了我们自己。

乔:父与子终于团聚了。吉莲怎么

啦 ?

纳尔逊没有搭理他的问话。

纳尔逊:我以后就住在这儿了 ,让我

们想一想你的妈妈 ,那个芭蕾舞演员劳

莉特 ……

乔:那是保姆 ……

纳尔逊:她是保姆 ?我全忘了。多么

可笑。然后是那个滑冰的 ……

乔:也是保姆 ……

纳尔逊:真的。多么惊人的讽刺啊。

星象家西比尔。

乔:我记得 ,好像她的月亮跑到别人

家里去了。

纳尔逊:就像吉莲。

乔:吉莲跟什么人跑了 ?

纳尔逊:那个保姆。

乔:奶妈默林 ?吉莲跟保姆默林跑

啦 ?可笑得让人不能置信。

纳尔逊:千真万确。

乔:这事没法说。

纳尔逊:你跟谁吹啦 ?

乔:帕特里夏。你见过她。

纳尔逊:我会喜欢她吗 ?(自己先笑

了) 开玩笑。这事不是很严重吗 ?小事一

桩。当然 ,至少3个星期里 ,我先到各处住

一住 ,然后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法律混

战 ,把你继承的遗产花光还不够。

乔:你就别为此难过啦。

纳尔逊:我不难过。可是我以后得认

识一个新人 ,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乔:啊 ,对呀 ,得快点儿在这个世界

上找一个能给你的心带来快乐的单身者。

纳尔逊:不要幸灾乐祸。我能碰上你

刚才说的那种人吗 ?你能吗 ?

乔:往下看。

纳尔逊:今天晚上不是很美好吗 ?

乔的单人镜头。

外景 　凯瑟琳住处所在的大街 　白

天

乔在走向凯瑟琳所住公寓的路上 ,

拿着一捆玻璃纸包着的雏菊花。乔走上

门廊 ,找到对讲器上凯瑟琳的名字。

他摁铃 ,没有反应。他再摁铃。

凯瑟琳(瓮声瓮气地对通话器说) :

谁呀 ?

乔:乔·福克斯。

内景 　凯瑟琳的房间 　同一时间

穿着睡衣的凯瑟琳有些慌乱。

凯瑟琳:你来这里做什么 ?

乔:能让我先进去吗 ?

凯瑟琳:这可真不是个好主意。

有一个人走到门口打开了锁 ,走进

了门。乔跟着进去了。

内景 　凯瑟琳的住处 　同一时间

凯瑟琳(对着通话器) :我的感冒很

严重 ,你能听见吗 ?我还在打喷嚏 ,还没

有完全醒呢 ……

外景 　凯瑟琳的住处 　接前。

空荡荡的门廊上仍能听到凯瑟琳的

声音。

凯瑟琳的声音:我实际上一天24小

时都在睡觉 ,老在吃药 ……

内景 　凯瑟琳的住处 　接前

凯瑟琳(对着通话器) : ……所以你

要是能换一个时间来 ……

这时有人敲她旁边那家的门。凯瑟

琳被吓了一大跳。从门上的透视镜里朝

外看。看见乔站在那里。

乔:凯瑟琳 ?

凯瑟琳:请等一下。

她披上睡袍 ,疯跑着收拾起到处散

乱丢弃的纸巾 ,然后才打开门。乔抱着纸

包着的一束花站在门前。

乔:你好。

凯瑟琳:你来这里干什么 ?

乔:我听说你病了 ,很担心 ,就跑来

了。我想 ———(他听见有声) 你这儿有人 ?

凯瑟琳:网上购物。

乔:买瓷器娃娃 ?

凯瑟琳:我在考虑。(停顿了一下) 你

把我排挤出了售书业。

乔:我知道 ……

凯瑟琳:你现在又拿着花儿来干吗 ?

幸灾乐祸吗 ?

乔:不 ,不。

凯瑟琳:赐给我一份工作 ?

乔:不 ,我是想 ……

凯瑟琳:因为我有计划 ,很多人给我

提供工作。我已经得到一个了 ,是 ……实

际上是 ……

乔:我的前女友 ?

凯瑟琳:前女友 ?

乔:我们吹了。

凯瑟琳:太糟了。你们看着很般配。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我的意思并不

是那个。你对我怎样都无所谓 ,都不是我

说那种话的理由。但是我每次见到你

———

乔:像那样的话就脱口而出。

凯瑟琳:是的 ,我很对不起。过去了。

(加重了口气) 谢谢你来这里。再见吧。

(口气和缓地又说一遍) 谢谢你来这里 ,

再见吧。

她作势关门。

乔:我为你买了这些花。

凯瑟琳:啊 ,(尽量忍耐着) 谢谢。

她接过花。他又拿回去。

乔:应该把花放进水里。

他走向她家的厨房。沉寂了一会儿。

她看着他的背影 ,然后跟上他。

内景 　厨房 　白天

凯瑟琳来到厨房时 ,乔已在找水壶。

他打开了炉灶。

乔:你病了 ,坐下。

说着从厨房里拉出一把椅子 ,凯瑟

琳坐下 ,有一点儿眩晕。

乔:花瓶呢 ?

凯瑟琳:左上方。

他拿出一只花瓶 ,灌满水。

乔:乔治跟我打招呼时 ,说你病了。

凯瑟琳:乔治好吗 ?

乔:很好。他改革了那个地方。没有

儿童文学学位的人都不能去他那儿工

作。

他打开包着花的纸 ,雏菊花 ,把花插

进花瓶里。

凯瑟琳:我喜欢雏菊花。

乔:你告诉过我。

他把花瓶放在厨房的桌子上。凯瑟

琳拨弄着花瓣。

凯瑟琳:它们多么友好啊。你有没有

想过雏菊是最友好的花 ?

乔:我想也是。

凯瑟琳:你们是什么时候吹了的 ?

乔:啊 ,两个星期以前了。

凯瑟琳:人人都会吹的。你。我。我认

识的另一个人在电梯里和某个人吹了。

我想就是在电梯里吹的。或者是刚出电

梯就吹了。或者是出来以后才吹的。我

想。一切突然都变得很清楚了。我在咖啡

店里看见你时 ,我正在等他 ,我是 ……

乔: ……很有魅力的

凯瑟琳:我没有魅力。

乔:啊 ,你看上去很有魅力。

水壶里的蒸汽吹动了壶盖。乔关上

炉灶开关。

乔:茶叶呢 ?

凯瑟琳:右上方。

他取出大杯子 ,袋茶 ,倒进开水。

凯瑟琳:我难受着呢。很糟糕。

乔:搁蜜吗 ?

凯瑟琳点点头。他放了两汤勺 ,递给

她一杯。

乔:我也一团糟。

凯瑟琳:确实。可是我没有理由。

她拿起雏菊花 ,进里屋去。

内景 　凯瑟琳的会客室 　白天

乔跟着他进屋 ,两人一起坐下。

乔:我在哪儿都是个糟糕的人 ,没有

办法 ,只能当个糟糕的人。这不是你说的

吗 ?

凯瑟琳:不 ,我没那么说 ,因为我只

是就事论事 ,由事及人。

乔:还不是一回事。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乔:我使你离开了售书业。你有理由

恨我。

凯瑟琳:我不恨你 ———

乔:可是你决不会原谅我。像伊丽莎

白那样。

凯瑟琳:谁 ?

乔《: 傲慢与偏见》里的伊丽莎白·贝

内特。她特骄傲 ……

凯瑟琳:我原来以为你不喜欢《傲慢

与偏见》呢。

乔: ……她的偏见太重 ,还是达希先

生的偏见太重了 ?我记不得了。(停顿了

一下) 那不是个人之间的问题 ……

凯瑟琳:那是生意上的事。这话应该

是什么意思呢 ?我都听烦了。它的全部意

思无非就是说 ,这不是你个人的事 ,而是

我个人的事 ,而且是很多人的事。(她无

奈地耸耸房) 这和个人有什么关系呢 ?

乔:没有关系

凯瑟琳:我是说 ,不管还有什么别的

事 ,它应该首先是件个人的事。

凯瑟琳拾起雏菊站起来。

凯瑟琳:我的脑袋又有些晕了 ,我得

上床躺躺。

他们启步 ……

外景 　凯瑟琳的卧室 　接前

凯瑟琳把花放在床铺旁 ,上了床。她

拍打拍打枕头 ,铺上毯子 ,在自己周围放

了一大堆手纸和熏鼻子的散雾器 ,狠狠

地擤了一通鼻子。

凯瑟琳:你为什么来这儿的 ?我都忘

记了。

乔:我想和你做朋友。

凯瑟琳:呃。

乔:我早知道这不可能 ,可是我现在

能说什么呢 ?人有时候偏偏想得到他得

不到的东西。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

凯瑟琳:什么事 ?

乔:咖啡店里那个人后来怎么啦 ?

凯瑟琳:什么事也没有。

乔:可是你为他疯狂过。

凯瑟琳:对 ,我现在还疯狂呢。

乔:那你为什么不跟他出走 ?你还等

什么呢 ?

沉寂了好一会儿。

凯瑟琳:我实际上并不认识他。

乔:真的。

凯瑟琳:我们仅仅是互相知道 ———

啊 ,上帝 ,你可能根本不会相信 ———

乔:让我猜猜吧。是在网上。

凯瑟琳:是的。

乔:有你的一封邮件。

凯瑟琳:是的。

乔:很动情的词句。

凯瑟琳:是的。

乔在床边坐下。

乔:我为他感到幸福。尽管 ……我可

以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吗 ?我认为你应当

和他见一面。不 ?那我收回我说的话。为

什么要见他 ?

凯瑟琳(又开始抬高了嗓门) :我不

想接受什么人的建议 ,特别是从 ……

他伸出手轻轻地捂住了她的嘴 ,并

且按在她嘴上待了一会儿。没想到 ,这一

下激发出了柔情蜜意。

乔:我承认我对你干了最坏的事情 ,

但是让我阻止你说出多年以后只会折磨

你自己的话。

她笑了 ,他也就把手挪开了她的嘴

巴。他们互相看着。

乔:我希望你身体尽快好起来。错过

了纽约的春天可太不应该了。

乔站起身来。

凯瑟琳:谢谢你送我雏菊花。

他朝门口走去。

乔:保重啊。

凯瑟琳:我会的。

乔:再见。

凯瑟琳:再见。

听见关门声。凯瑟琳的特写镜头。

外景 　中央公园 　白天

克里斯蒂娜在跑步。她看见一个相

貌好看的男跑步者正从对面跑来。她不

想让他注意自己 ,当他们擦肩而过的时

候 ,她把头扭向一边。

男跑步者:嗨。

克里斯蒂娜:嗨。

他从她身旁跑过去。克里斯蒂娜难

以相信他跟自己打招呼 ,高兴得跳了一

下。镜头向后拉 ,在湖边晨练的她高兴地

旋转了一下身子。跟着 ,她又继续跑步

了。

内景 　单身者教堂里 　星期五的早

晨

帕特里夏走进来。这里已经有了很

多人了。几百个纽约犹太青年在唱歌谣

和跳霍拉舞。在当中跳舞的是那个拉比。

帕特里夏看见了拉比 ,正在领舞的拉比

对着她使劲旋转了一下身子 ,就像一个

人体陀螺。

拉比:Shabbat shalom !(希伯来语:安

息日平安)

他抓住帕特里夏的手 ,让她吃惊的

是他俩竟像一个人似地一起旋转起来。

内景 　凯瑟琳的卧室 　白天

凯瑟琳在电脑前打字。

凯瑟琳(画外音) :我正在考虑这个

问题 ,我们应该见上一面。

她敲击发送键 ,退出美国在线。屏幕

上显现出“美国在线”等字样。她选择进

入一个新的文件页面。有好几格式供选

择。她稍加考虑后点击了“写书”格式。电

脑上便立即出现了新建空白页。她开始

打字“: 从前有一个小姑娘 ,她叫 ……”她

停下笔 ,在屋里来回走动 ,这时看见乔送

给她的那束花 ,便又坐下来 ,打字:“雏

菊。”继续打字 ……

内景 　乔的船上 　夜晚 　乔在打字

乔(画外音) :我们应该见面。我们将

要见面。但是我正在一个做了一半的项

目当中 ,必须 ……(他停下来考虑用词)

努把劲儿。

他脸上露出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

外景 　星巴克咖啡店外 　白天

可以通过玻璃窗看见凯瑟琳正在喝

咖啡。然后又看见乔步入星巴克咖啡店。

他朝她挥挥手 ,做出看见她后吃惊的样

子。他是一直看着咖啡店 ,然后才假装巧

遇她的么 ?不得而知。

内景 　星巴克咖啡店里 　几分钟以

后

从橱窗里看见他在柜台前挨着她坐

下。

乔:努把劲儿吗 ?

凯瑟琳:他用的就是这个词。

乔:他可能已经结婚了呢。

凯瑟琳:那太可怕了 ,不可能。

乔:你问他他结婚了吗 ?你说“: 你结

婚了吗 ?”

凯瑟琳:没问。

乔看看她 ,耸耸房膀。

内景 　凯瑟琳的卧室 　夜晚

她正在打字。

凯瑟琳(画外音) :我知道到了这个

时候再问这个问题有一点儿晚了 ,但是

还是要问一句:你结婚了吗 ?

内景 　乔的办公室 　夜晚

他回答说。

乔(画外音) :我结婚了吗 ?这是哪种

问题啊 ?你怎么能问我这个问题 ?你一点

儿不了解我吗 ?啊 ,等等 ,我懂了。你的朋

友们在告诉你我们不见面的一个原因就

是我结婚了。我说的对吗 ?

内景 　路边咖啡店里 　另外一天

凯瑟琳和乔在烤干酪酸味玉米片。

乔:所以他没有明确地回答。

凯瑟琳:他没有。他难住了我。他了

解我的很多情况。这一点很像就是他。

乔:可是他没有确切回答 ,是不 ?是

不 ?

凯瑟琳:是的。

乔:他可能是个胖子。

凯瑟琳:我不在乎这些。

乔:你不在乎他没准是个得用吊车

吊出屋子的胖子吗 ?

凯瑟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乔:他推迟见你还有什么另外的理

由呢 ?虽然 ……也许就没有理由。也许 ,

凯瑟琳:也许什么 ?

乔:就没上心。

凯瑟琳:什么 ???

乔:他也许在等假释结束。

凯瑟琳:啊 ,说来你也许会不相信 ,

曾经有一个时候乔治认为他也有可能是

屋顶杀手 ,这种想法多可笑的 ———

她的声音拉得很长 ,好像在想这话

是不是真事。

乔:他用的是什么网名 ?

她摇头。

乔:说吧 ,我不会给他写信。你是担

心这个吗 ?

凯瑟琳:NY 152号。

乔:1 ,5 ,2。152号。非常有趣啊。他都

152岁了。他脑袋上只剩下了152根头发。

他除掉了152个鼹鼠 ,现在又有了152个

麻子。

外景 　百老汇大街上的农贸市场

稍后

他们经过面包与鲜花等摊位。

乔:他的联考成绩。

凯瑟琳:他的智商。

乔:他睡过的女人数量。

凯瑟琳:他看过《教父》的次数。

乔:这是我听到关于他的第一件好

事。

凯瑟琳:他的地址。不 ,不 ,不。他绝

对不会那样平庸。

乔的镜头 ,显得有点儿受伤。

凯瑟琳(接着说) :那是除了婚姻状

况 ……还有蹲监狱的事外 ……我真正在

意的是船的事。

乔:船的事 ?

凯瑟琳:我决不会和有游船的人在

一起。

乔:哦。

凯瑟琳:这一点是肯定的。那样我们

就不会在一起。我会很在意这些。

他拿起一个芒果狠狠地挤了挤。

乔(接着说) :我决不可能和喜欢乔

尼·米切尔的人在一起。(模仿乔尼唱)

“这是我回忆的云的幻觉 ,我真的一点儿

都不知道云。”这是什么意思 ?

乔在等凯瑟琳说她喜欢乔尼·米切

尔。可是凯瑟琳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开始

用心仔细挑选起那边的苹果 ,想找些想

要的水果。

乔:你的书写得怎么样了 ?

外景 　百老汇大街 　白天

他们走出农贸市场 ,来到街上。

凯瑟琳:有一个我在书店里认识的

编辑 ,读了以后很激动。我已经写完了。

谁能想到我还会写作呢 ?我是说 ,如果没

有这么多空闲时间 ,我决不会发现 ……

她突然觉出自己说漏了嘴 ,住口不

说话了。

凯瑟琳(接着说) :事实上他成了一

个让我开始考虑写作的人 ……

乔:重刑犯152先生 ……

凯瑟琳:152先生看到了我的灵魂深

处 ……

乔:对啊 ,不能和他比 ,比不过他啊。

凯瑟琳:对。我老是和你不期而遇。

希望你的芒果快点儿成熟。

乔:我也想它快点儿成熟。能在星期

六和我不期而遇吗 ?午饭前后 ?

外景 　电脑屏幕 　夜晚

乔打字。

乔(画外音) :星期六见面怎么样 ?春

季的第一天。下午4点钟。第88街的滨河

路那儿有一个地方 ,有一条曲线形小路 ,

你拐过那条曲线 ,就会看见我在那里等

你。

内景 　外景 　星期六 　灰色的番木

瓜果 　春季的第一天

凯瑟琳和乔正在往他们的热狗上涂

芥末。

乔:今天吗 ?

凯瑟琳:今天。

乔:哪儿呢 ?

凯瑟琳:我知道。在滨河公园。

乔:不是很神奇吗 ?也许我见过那个

人 ,也许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外景 　哥伦布大街 　白天

他们沿街走着 ,边吃热狗 ,边喝着番

木瓜汁饮料。

乔:他可能是那个拉链人。

凯瑟琳:拉链人是谁 ?

乔:就是在阿姆斯特丹给人修理拉

链的人。你就不会再买新的了。

凯瑟琳:不要取笑人了。

乔:时间就是一切。他等你等到你成

名。等到你明白了这个世界你已别无一

人可爱。

凯瑟琳(快要相信他的话了) :是的。

乔:我常想知道 ……

凯瑟琳:知道什么 ?

他们停住脚步 ,互相看着。

乔:如果我不在福克斯书店。你不在

拐角书店 ,咱们刚刚认识 ……

凯瑟琳:不会。

乔:我会向你要你的电话号码 ,我不

会等上24小时再给你打电话 ,问你:“只

要能和你在一起 ,喝咖啡也好 ,喝酒也

好 ,吃饭看电影都好。”

乔凯瑟:我琳们(永又远有不点会儿打晕架) :乔, ……

凯瑟琳:不会。

乔:我们唯一的争执是星期六晚上

租什么录像带看。

凯瑟琳:谁会为此打架 ?

乔:有些人会 ,但不是我们。

凯瑟琳:我们绝对不会打架。

沉默良久。

乔:要是 ……

凯瑟琳:请别说了 ,我得走了。

她没有动弹。

乔:我问你一件

事好吗 ?你能原谅他

让你白等一场 ,却不

能原谅我让你离开

了售书业这样的小

事 ,为什么 ?

凯瑟琳看看他 ,

摇摇头。他们互相看

着。

乔: 啊 ,我多么

希望你能也原谅我

呀。

凯瑟琳做不到

的恰恰就是原谅他。

乔做不到的恰恰就

是不吻她。

凯瑟琳:我真的

要走了。

乔: 你 不 想 迟

到。

她有些生气了。

他转身走开了。过了

一小 会 儿 , 她 也 走

了。

外景 　凯瑟琳住的公寓外 　稍后

凯瑟琳从街上走来 ,走进她住的楼

里。

外景 　凯瑟琳住的公寓外 　稍后

她走出公寓楼 ,已经换了一套衣裳。

外景 　滨河大道 　傍晚时分

她走向公园大门。

外景 　滨河大道 　傍晚时分

凯瑟琳来到靠近第88街的公园里的

条小路。她走着走着停下脚步 ,环顾四

周。一个年轻女子穿着运动服朝她跑来

又跑去了。一个年轻的父亲推着坐在车

里的小孩进入公园。凯瑟琳看看手表。突

然她听见狗叫的声音。跟着布林克利就

从拐角处跑了出来。

一个男人在喊:布林克利 !布林克

利 !

凯瑟琳看到了乔。她开始哭泣。

他跑向她 ,伸出两臂搂定了她。

乔:别哭“, 女店员”,别哭。

凯瑟琳:我想就是你。我太想是你

了。

他们互相吻着 ,镜头定格。摄影机上

升 ,成一个俯视镜头:在一个春天的日子

里 ,公园里有一对情人接吻。那只狗在他

们身边跳着。这个场面愈来愈远 ,最后电

影屏幕幻化成网络空间。小狗围着摄影

车转来转去 ,还做翻滚动作。

镜头向上倾斜 ,只见一缕缕白云在

晴空飘荡 ,传来电脑键盘的敲击声:咔

嗒、咔嗒、咔嗒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