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去刘怡家路上,夜,外
2012年5月12日,位于某省下辖某市的金叶镇一户人家,院子里搭上了灵棚,在一间坐北朝南的堂屋里面摆放着一口棺材。
院子的墙是用红砖堆砌而成,墙上爬满了爬山虎,院子里也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有那用树枝做成的菜架,也爬满了菜叶。
李爱国的妻子王玉红晚上8点左右因病去世了,年仅39岁。
丈夫李爱国穿着一身灰绿色老式迷彩军装,黝黑的皮肤,乱糟糟的头发,充满血丝的双眼,嘴角还有未修饰的胡子,那张平日里充满微笑的脸上此时也变成面无表情。
李爱国41岁了,比王玉红大2岁,经历了妻子的离世像老了十几岁一般,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身躯也变得微微佝偻起来,夫妻俩人几十年来从未吵过架,哪怕妻子有做错的事情,李爱国也不允许别人去说她分毫。
李爱国孤身一人冒着大雨,骑着电动车正前往妻子娘家去报丧。
这条路以前经常走,每次去都是和妻子带着欢笑,但这次却是怀着悲痛和愧疚。
在路上脑海里依旧回想着妻子,临终前的一幕幕。
2 家里,日,外
回忆
5月12日这天王玉红的病仿佛消失了一样,但还有点咳嗽。穿着薄薄的红色毛衣,清晨和往日一样早早的起来为李爱国做饭,趁着熬粥的间歇时间,给两个孩子打去了电话询问学习的近况。
李雪松18岁,穿着蓝白的校服,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眉宇间透露着稚嫩和书生气息。
李雪松:喂,妈。
王玉红:是松松吗?
李雪松:是我妈。
王玉红:最近学习怎么呀?
王玉红:在学校吃的好不好?
王玉红:瘦了没有啊,记得多吃点饭?
王玉红:还有钱吗?
李雪松:(微笑)都挺好的妈,就是最近准备高考了,学习有点重。
王玉红:没事松松,把心放平,不要急,慢慢来,注意保护好身体,也别太累了。
李雪松:知道妈,我知道。
王玉红:涵涵和你在一块吗?
李雪松:没有妈,涵涵她好像去上课了,待会让她给您回个电话吧。
王玉红:不用了,没啥事,让她上课吧。
王玉红:以后啊照顾好涵涵,还有啊,你俩以后别吵架了。
李雪松:我知道了妈。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
李雪松:妈,我要去上课了,晚上再给您打过去。
随后挂断电话上课去了。
王玉红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微叹口气。
李爱国:花花,今天怎么做饭了?
王玉红:你照顾我那么长时间了,我还不能给你做次饭?
李爱国:可以、可以…。
吃过早饭后王玉红将厨房里的要烧的柴备的满满的,将丈夫和孩子们的脏衣服洗干净,后将家里前前后后收拾了一遍。
画外音:
柴火总有烧完的一天,衣服也总有脏的一天,但爱…不会消失。
在洗衣服时碰见国庆妈来窜门。
国庆妈:玉红,你的病好了?
王玉红:(微笑)好了婶子。
国庆妈:(微笑)好,病好了就好。
国庆妈:(面目凝重)玉红,以后注意点身体,往后啊有啥活让爱国干就行。
王玉红微笑着没有说话。
李爱国:以后啊只要我在家里,就不会让玉红干活,放心吧婶子。
随即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李爱国见到妻子模样心里很是高兴,吃过早饭后就骑着电动车去镇上去买肉,要好好给妻子补补身体。
中午吃过饭后,将锅碗洗刷后,骑上家里的电动车,便准备去往娘家。
李爱国:你给家里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干嘛非得自己跑一趟,你的身体刚好一点。
王玉红:这不是怕他们担心吗,还有你说那么久没去看俺娘了,去看看。
李爱国:嗯,那你路上骑慢点。
王玉红便骑着电动车扬长而去。
下午5点王玉红回来后,看到丈夫已经做好了饭菜,在吃饭时王玉红:(开玩笑)真希望以后还能吃到!
李爱国:(微笑)放心吧,以后我会一直给你做饭吃的!
王玉红听后没有说话,笑了笑,脸上洋溢着幸福。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也下山了,吃过饭后,俩人来到胡同口的闲话中心。
3 学校,夜,外
晚上李雪松在学校一处通往教室的小路上找到了正准备上自习的李雨涵。
李雨涵比哥哥李雪松小1岁,今年17岁了,一头黑色长发披肩,身材匀称,皮肤晶莹雪白,眼神清澈,双眼皮, 和哥哥李雪松两人仿佛不是农村的孩子,更像是城里孩子。
虽然说家里并不富裕,但是对于两个孩子从来都是竭尽全力去满足,尤其王玉红对两个孩子照顾特别好。
李雪松:涵涵,你去上课吗?
李雨涵:哥。
李雨涵: 嗯,今天晚上有次模拟考试。
李雪松:哦,今天咱妈打电话来了,问你呢。
李雪松: 你下课了来找我吧,给咱妈回个电话。
李雨涵:家里有事了吗?
李雪松:没事,可能想你了吧。
李雨涵:行,那我下课给咱妈打个电话。
李雪松:嗯,你先去上课吧。
李雨涵:那我上课去了哥。
李雪松:嗯。
4 胡同口,夜,外
起风了。
李爱国夫妻俩人坐在闲话中心和邻居唠起了家常,听着邻居一遍又一遍的关心的话语。
玉红啊,身体好点了吗?
玉红,以后多吃点有营养的。
玉红,以后可得照顾好自己身体,有啥活让爱国干就行。
李玉红:(微笑)好了,谢谢婶子,大娘关心。
随后便聊起了家长里短。
谁家的鸡丢了,谁家的孩子学习特别好,
谁家孩子长得好,谁家的媳妇出轨了.. 。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渐渐的雨势变大,众人纷纷起身回家。
李玉红:“爱国,今天能给我洗下脚嘛,你好久没给我洗脚了,今天给我洗下脚,好不好。”
李爱国:好,咱们洗完脚早点睡,今天你身体刚好就来来回回忙了一天,一会都没歇。
5 家里,夜,内
李爱国将王玉红扶进房间,随后去偏房拿着洗脚盆,到厨房烧水。
水烧好后。
李爱国用手试了下水温,感到合适后,就这样端着盆子走到房间。看到妻子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看向门口,李爱国还以为王玉红在等自己。
李爱国:来,花花,我们洗脚。
王玉红:(有气无力)爱国,我看见我爸了,他来接我了。
王玉红的身体现在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李爱国听到妻子的话,扭头看向门口却什么也没有。
李爱国:(生气)瞎说什么呢,你今天是不是累坏了,好了,快洗洗脚睡觉吧。
王玉红:真的,我真的看到了。
李爱国:(惊慌) 花花,你怎么了?
李爱国: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说着就要起身去桌子上拿药。
王玉红拉住李爱国的手:(虚弱)不用了爱国,我想和你说说话。
李爱国:(心不在焉)啥不用了!
李爱国从桌子上拿起药和水杯就要给王玉红喂药。
但是王玉红却不张嘴。
李爱国:(生气)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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