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经典爱情《网络情缘》电影剧本欣赏上集

网 　络 情 缘

文 / 〔美国〕诺拉·埃弗隆 　德利亚·埃弗隆

译 / 郝一匡

淡入

网络空间

伴随着低沉的沙沙声 ,镜头穿过即

将发白的天空时 ,我们感知到我们是在

网络空间游弋。几颗星星闪现 ,天空露出

鱼肚白 ,一个硕大的网络太阳冉冉升起。

镜头接着在低沉的沙沙声中在网络

空间游弋 ,看见渐渐逼近的网络里的纽

约城的天际线;镜头越过了中央公园。时

值秋天 ,树叶变成艳丽的红色和黄色。

我们随着镜头来到曼哈顿西区 ,很

快又转到布满商店、健身房和影剧院的

百老汇大街 ,然后拐入西区第80街的一

条街上。镜头在一座褐色石建筑前停住。

在屏幕下方出现一个长方形窄条的

字幕 ,上书:

加法算术

颜色开始填充这个长方形窄条 ,颜

色面积从0 %上升到100 %。当达到100 %

时 ,画面突然消失 ,回到了现实中了。

外景 　纽约褐色石建筑前 　白天

纽约的街景。一对跑步的人跑过去 ,

跑向河滨大道公园。

镜头穿过窗户进入褐色石建筑。

内景 　凯瑟琳·凯利的公寓住所

白天

凯瑟琳·凯利还在睡觉。30岁的凯瑟

琳像春天的早晨一样清新美丽。她的卧

室显得温暖舒适 ,有一张大号床铺 ,书桌

上摆着一台台式电脑。墙壁的每一面空

间都排满了书架 ,书架上已经书满为患。

一本儿童文学名著《玛德琳蛋糕》的突显

镜头。

凯瑟琳醒了 ,她的男友弗兰科·纳瓦

斯基走进她的房间。他穿蓝色牛仔裤和

工作上衣 ,手里拿着一份《纽约时报》。

凯瑟琳:你早。

弗兰科(边读报) :你听听这段 ———

弗吉尼亚州的全部劳动力都不得不因为

电脑的普及而下岗 ……

凯瑟琳起床 ,到洗脸间里刷牙。弗兰

科的镜头。

弗兰科(接着读报) : ———因为他们6

个星期里没有任何事做。

凯瑟琳穿着睡袍走出洗脸间。

凯瑟琳:你不会迟到吗 ?

弗兰科(接着说) :你知道这件事的

意义 ,你知道我们正在看见什么吗 ?我们

正在看见我们所知道的年会小品:西方文明在终结。

凯瑟琳:这真是太糟糕了。

她把他的大衣扔给他。

弗兰科(指着她的电脑) :你觉得那

台机器是你的朋友 ,可惜它不是。(看他

的手表) 我晚了。

内景 　凯瑟琳住所的会客厅 　接上

弗兰科朝门口走去。镜头展现出一

间温馨的屋子 ,有长沙发 ,壁炉 ,书籍 ,餐

桌 ,餐桌上摆着一台盖着护罩的打字机。

凯瑟琳(画外音) :今天晚上见。

弗兰科:在寿司店。

凯瑟琳(画外音) :很好 ,再见。

弗兰科开门 ,关门 ,走了。

凯瑟琳踮着脚尖走到门口 ,从门缝

里偷看他走下楼梯 ,直到看不见。她回到

屋里。

内景 　凯瑟琳的卧室 　白天

她从前窗户向外看着弗兰科走出公

寓楼上了大街 ,转弯朝百老汇大街走去。

他走了 ,好极了。

她在电脑桌前坐下。当她摸着鼠标

操作起来时 ,脸上现出迫不及待和不无

得意的表情。

内景 　电脑屏幕 　白天

屏幕上跳出“美国在线”的图标和凯

瑟琳的网名“女店员”。凯瑟琳登录 ,电脑

拨号联网时“, 猫”发出咝咝的响声。

电脑:欢迎。

凯瑟琳在等着倾听的镜头。

电脑(接着说) :你收到了一封邮件。

信件打开时 ,凯瑟琳笑了。

镜头里看见凯瑟琳在注意收听她想

听的那句话:

电脑:你收到了一封邮件。

当她的网页打开时 ,凯瑟琳笑了。

内景 　电脑屏幕 　白天

屏幕上出现一行文字:

挣大钱的机会:你能在业余时间挣

到大钱。石油市场:你能把20美元变成两

万美元。这是你实实在在能够实现的利

好:立即最大限度地发挥你的挣钱本事

吧 ! ! !NY152布林克利。

凯瑟琳敲击“删除”键 ,打了个“垃圾

邮件”的字样 ,这段文字就被删除并在屏

幕上消失了。

她点击“阅读邮件”键 ,点击“NY152

布林克利”。一个邮件立即出现在屏幕

上。

收信方:女店员

发信方:NY152布林克利

Re :布林克利

凯瑟琳大声读这封信。

凯瑟琳:布林克利是我的狗。他和我

一样喜爱纽约的街道 ———

这时 ,一个以 NY152为代号的名叫

乔·福克斯的男人说话了。

乔(画外音) :既然它特别爱吃马路

边上卖的比萨饼和过水面包圈 ,我也就

宁肯买这些东西。布林克利是个杰出的

接球手 ,我曾经让他在麦茨农场队试过

一把 ……

内景 　乔的公寓住所 　白天

在地板上一个大的绿色枕头上 ,正

蹲着一只狗。这就是布林克利。枕头上绣

有“布林克利”的字样。

乔·福克斯是布林克利的主人 。

A乔·福克斯是一位很有

魅力 ,爱说反话的英俊

男子。他穿了一半衣裳

就进厨房 ,给自己倒了

一杯橘子汁。

乔(继续接着说) :

……可是它偏要和我在

一起 ,所以他能一天在

大绿枕头上足足睡18个

小时的觉。枕头和车轮

胎一样大。你不喜欢纽

约的秋季吗 ?它却使我

想购买学校用品呢。如果我知道你的姓

名和地址 ,我会给你寄去一捆刚削好的

铅笔。话说回来 ,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妙

处。

声音:亲爱的哟 ———

乔:呒呒呒呒 ———

乔的女友叫帕特里夏·伊登 ,从头到

脚穿着一身意大利名牌阿马尼服装 ,进

了厨房 ,然后启动价值两千美元的蒸汽

热煮咖啡器 ,机器立即研磨起豆子。她拿

着当天的早报。

帕特里夏:我迟到了。(指着报纸) 兰

登书局把迪克·阿特金斯解雇了。谢天谢

地。默瑞·奇尔顿死了。又少了一个我不

愿与之说话的人。(她喝干杯子里的咖

啡 ,又从那台机器里接了一杯。) 温斯受

到了猛烈批评 ,他会受不了的。今天晚

上 ,笔会聚餐 ……

乔:有我吗 ?

帕特里夏:你说过去的。

乔:只是我能不给他们钱吗 ?这就是

理由吗 ?自由阿尔巴尼亚作家 ?我支持会

议。

帕特里夏又喝了一杯咖啡 ,然后看

看他。

乔:好吧 ,我去。你迟到了。

帕特里夏: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她闪身出了厨房 ,门在她身后砰地

关上了。

乔呆呆地站着 ,听着电梯的门打开、

到达底层人走出去后又关门的声音。

内景 　乔的书斋 　白天

他回到屋里 ,坐下 ,查看他的笔记本

电脑。

乔和笔记本电脑(一起) :欢迎 ,你收

到了一封邮件。

他读这封邮件。

凯瑟琳(画外音) :我想接着我们上

次谈了一半的那个话题谈起。我设想我

们是最老的和最亲密的朋友 ———而实际

情况正相反 ,相互不知姓名的人们在互

相不见面的聊天室里相遇 ,而我俩又坚

称 ,那样的地方谁也没有去过。

内景 　乔在电梯里 　白天

穿戴好衣装的乔上了电梯。他和电

梯工查理互相打招呼。电梯下降时 ,凯瑟

琳的声音变成画外音。

凯瑟琳(画外音 ,接着说) :我不知道

你今天会说些什么呢 ?我已打开了我的

电脑 ,从启动的那一刻起我就焦急地等

待。

外景 　河滨大道 　白天

乔走出他住的公寓楼。

凯瑟琳 (画外音 ,接着说) :我上网

了 ,我提心吊胆地等着电脑说:收到了一

封邮件。

镜头从河滨大道152号向上摇拍:

外景 　纽约褐色石建筑 　早晨

凯瑟琳(画外音 ,接着说) :我什么也

听不见 ,连大街上的嘈杂声都听不见。我

只听见我自己的心在跳。我收到一封邮

件 ,你寄来的。

外景 　百老汇大街 　早晨

从第83街拐角下来 ,来到百老汇大

街。在一个长镜头的远处出现了乔 ,他走

进她身后的一座楼里。

在凯瑟琳和乔走在百老汇大街上

时 ,可以看见曼哈顿西区的晨景。祖父祖

母们送他们的孙子孙女上学 ,人们急匆

匆地走在上班的路上。还有些人在遛狗。

各学校的校车在接孩子们上学 ,送货卡

车把食品卸在还没有开门的饭馆的门洞

里。凯瑟琳在一个报亭前停下 ,跟摊贩说

了声早安 ,买了一份《纽约时报》。

花店 ,修甲沙龙 ,药店 ,鱼店 ,古巴、

中-国餐馆以及意大利菜肴馆 ,这些店的

铁格栅吊门一一拉起 ,开门营业了。

乔在同一个报亭前停下来《, 纽约时

报》《、华尔街日报》、《邮报》和《每日新

闻》各买了一份。

内景 　在星巴克咖啡店里 　白天

凯瑟琳买了一杯咖啡后走出门去。

外景 　哥伦布大街 　白天

凯瑟琳步行走在哥伦比亚大街上

时 ,乔在她身后的一座大厦处。她停下来

买花时 ,乔从她身边经过 ,穿过马路走向

哥伦比亚大街的东侧去了。

外景 　哥伦布大街 　白天

一座正在建设中的楼房 ,前面铺满

了板子 ,直到拐角处。乔走到旁门 ,进入

楼中。

外景 　哥伦布和第73大街 　白天

凯瑟琳拐过哥伦布大街 ,来到第73

街 ,在她的书店前面停下了。这家叫做

“拐角书店”的书店专售儿童读物 ,是一

个对小读者很有吸引力的书店。橱窗里

有闪烁灯 ,镜头表现动物玩具正在读儿

童书《马德琳蛋糕》、《晚安 ,月亮》和《哪

里有野物》。一只穿着围裙的绒毛玩具熊

在读《呆子外出》。在门口等凯瑟琳的是

她的一位雇员 ,叫克里斯蒂娜。

凯瑟琳:喂 ,克里斯蒂娜。今天天气

真好 ,难道不是最好的一天吗 ?

克里斯蒂娜抬头望望天空 ,好像是

头一次看天。

克里斯蒂娜:我想是吧。是的 ,真是

好天呢。

凯瑟琳打开门上的锁 ,伴随着刺耳

的响声 ,拉起格栅门。这时 ,听见刺啦一

声 ,两辆出租车差点儿在书店门口追尾。

跟着两个司机便大声互相指责起来。

凯瑟琳:你不喜欢秋天的纽约吗 ?

克里斯蒂娜迷惑地看看她。

内景 　“拐角书店”里 　接上

凯瑟琳把悬在门上写着“关门”的牌

子翻过去 ,露出写着“营业中”的另一面 ,

然后她就去动她的电脑去了。她环顾周

围时 ,镜头照映出这家小小的儿童书店:

店内立着许多木制书架 ,还有一小块供

小读者坐下读书的地方;有一些可爱的

宣传图画 ,一个玻璃书筐内盛满了《绿野

仙踪》式的童话书和《爱丽丝漫游奇境》

一类书籍。还摆放着一些好玩的女巫 ,闪

烁灯的灯光照耀着橘黄色的南瓜球 ,一

块牌子上写着“十大最佳女巫读物”,还

有一大堆关于女巫的书籍 ———《狮子 ,女

巫和大衣柜》、《女巫们》以及《绿野仙

踪》。柜台上摆着一个玻璃罐子 ,盛满了

免费自取的棒棒糖。

凯瑟琳把大衣挂在书店的后屋 ,突

然呆呆地发愣了 ,一丝笑容掠过她的脸。

克里斯蒂娜一直在看着她。

克里斯蒂娜:你怎么啦 ?

凯瑟琳:没事儿。

克里斯蒂娜:你恋爱了。

凯瑟琳:恋爱 ?没有。啊 ,是的 ,我恋

爱了。我爱上了弗兰科。实际上我和弗兰

科住在一起。你看你这个礼拜能不能印

出我们的圣诞节贺卡 ?

克里斯蒂娜:我看得到星期一了。我

星期五应该交论文。现在事情进行到哪

一步了 ?(她看看凯瑟琳) 你不告诉我 ,我

就站在这里不走了。

沉默了一会儿。

凯瑟琳:如果你和另一个人互相发

送电子邮件 ,是不是就不忠诚了呀 ?

克里斯蒂娜:你们有那关系了 ?

凯 瑟 琳: 当 然 没

有。我甚至都不认识他

呢。

克里斯蒂娜:我是

指网络性爱。

凯瑟琳:没有 !

克里斯蒂娜:那就

对了 ,可别那样。一那

样 ,他们便失去对你的

全部敬意。

凯 瑟 琳: 好 像 不

会。我们只是互相发发

电子邮件。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即便如

此 ,我也确实想就此为止过 ,因为事情越

来越 ……

克里斯蒂娜:控制不住了 ?

凯瑟琳:混乱了。但也不是真正的混

乱。因为什么事都没发生。

克里斯蒂娜:你在哪里认识他的 ?

凯瑟琳:我都不记得了。(避开克里

斯蒂娜的目光) 年满30岁那天 ,我闹着玩

似地想到30岁以上的组别里浏览一下 ,

不知怎么的 ,他正好在那里 ,我们就攀谈

起来了。

克里斯蒂娜:谈什么呢 ?

凯瑟琳:谈书 ,谈音乐。谈我俩怎么

热爱纽约。都没有恶意 ,都没有恶意 ,也

没有意义。(开始笑起来) 一大把削尖了

的铅笔。

克里斯蒂娜:对不起 ,我不懂。

凯瑟琳:忘记它吧。我们不谈任何个

人的事。我们为此制定了一个规矩。我不

知道他的名字 ,他做什么事 ,他住在哪

里 ,这样就是再不聚谈也很容易 ,因为我

也不想见他。

克里斯蒂娜:上帝 ,这么说 ,下一个

走进店里的就可能是他。他可能 ……(这

时乔治走进店里。) 乔治。

乔治·帕帕斯 ,20多岁 ,是凯瑟琳的

一个雇员 ,也是一位漂亮的小伙子 ,漂亮

到根本想不到穿好衣服后应该照照镜

子。

乔治:早安。

克里斯蒂娜:你上网了吗 ?

乔治:据我所知 ,因特网只不过是遭

受女人拒绝的另一个途径罢了。

博迪这时走了进来。老太太已经70

多岁了 ,白发苍苍的 ,小巧得像是一只小

麻雀。她是这个店里最老的雇员。已经有

40多年的工龄 ,既当会计又当售货员。

凯瑟琳:早哇 ,博迪。

博迪:你们在谈什么呢 ?

克里斯蒂娜:网络色情。

博迪:我曾经试过一次那玩艺儿 ,信

号还挺忙。

克里斯蒂娜:我知道 ,我知道。我为

星期六晚上没有约会而觉得丧气 ,所以

我想 ,那我也到网上去找 ,我就不会孤独

了 ,但是我怎么也上不去 ,有成千上万的

人想在网上找对象呢。(停了一下) 有时

我真想知道 ,在没有对象的时候 ,是找个

约会对象难呢还是上网难。

乔治:找个约会对象更难。

传来门上撞铃的声音 ,是两位西区

妈妈推着婴儿车进店里来了。

凯瑟琳(对着车里的婴儿) :杰西卡

和梅尔 ,今天怎么样啊 ?

这时传来运垃圾的卡车开来的声

音。凯瑟琳走到门外。

外景 　拐角书店外 　白天

一辆垃圾车停在书店门口 ,两个垃

圾工人正要开始往车上装此处的垃圾。

凯瑟琳:嗨 ,你们上个礼拜忘了运垃

圾了 ,我这儿有罚款单。你们今天又来晚

了 ———我很有可能再领一张罚款单。

垃圾工甲:我们来过这儿 ,没看见有

垃圾。

垃圾工乙:没错儿。

凯瑟琳:当然有啦 ———

垃圾工甲:你怎么想的 ,认为我不想

收拾垃圾吗 ?你以为我在这条街上来来

回回地跑 ,收拾各处的垃圾 ,唯独不收你

门口的垃圾吗 ?你是怎么啦 ?

凯瑟琳站在那儿 ,一时语塞。

垃圾工甲:你都没把垃圾袋绑好 ,应

该把垃圾袋捆好 ,放在马路边 ,靠近商店

的地方 ,用便宜的垃圾袋装好 ,可你们弄

得哪儿都是 ,我们还得用铲子把它们归

拢到一起 ———

内景 　拐角书店里 　接上

克里斯蒂娜一边帮一位顾客拿书 ,

一边看着窗外 ,演讲者还没尽兴。

外景 　拐角书店外 　接上

垃圾工甲:现在你把我们贬得一钱

不值 ,我们成垃圾了 ,你来收我们吧 ,行

吗 ?

垃圾工乙:行。

凯瑟琳仍然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内景 　拐角书店里 　接上

凯瑟琳回到店里。克里斯蒂娜正在

收款。

凯瑟琳:口狠舌毒的家伙。

克里斯蒂娜:你责骂他了吧。

凯瑟琳:不尽然。

又有顾客进店。撞铃声。

外景 　哥伦布大街上的建筑工地

白天

一辆小卡车装载着一台磨具 ,玎玲

玎玲地驶过建设中的工地。

外景 　工地上 　白天

工人 ,电工 ,泥瓦工 ,木工 ,许多工人

都在工地上忙着 ,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大

商场。处处是悬挂的电线。

凯文:电气承包商来电话说 ,他的车

子昨天夜里撞了一头鹿 ,他只能明天来

了。书架给耽搁了 ,因为运来的松木有虫

子。我们正在安装的楼梯 ,在位置上也出

了一些问题 ———

乔:听起来问题不小呢。

凯文:棘手的事接二连三。

乔:电气工程师在吗 ?

凯文:我刚跟你说过他撞了一头鹿。

乔:我没听见。全城的大街上什么声

音都没有 ,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

想生活就是这样 ,这样或者那样。

凯文(试探地问) :你和帕特里夏订

婚了 ?

乔:订婚 ?你疯了吧 ?

凯文:我以为你喜欢帕特里夏 ———

乔:我爱帕特里夏 ,爱帕特里夏的疯

劲儿。帕特里夏煮的咖啡特提神。(突然

说到生意上的事) 我们计划的时间没有

变化吗 ?

凯文:在感恩节前两个星期开张。

乔:我看我们应该尽早开张。告诉人

们我们来了。

凯文:这是在曼哈顿的上西区 ,人们

一知道 ,马上就会来排队 ———

乔: ———排成人墙 ———

凯文: ———大而无当的 ———

乔: ———连锁店 ———

凯文: ———破坏 ———

乔: ———我们珍爱的一切。可是我们

要拉拢顾客 ———用我们的占地面积 ,我

们舒服的老爷椅和我们快捷的结账手

续 ,折扣以及我们的 ……

乔和凯文(甩出王牌) : ……卡帕契

诺巧克力热饮。

乔:他们开始时恨我们 ,可是我们最

后赢得了他们。好啦 ,与此同时 ,我们应

该打出“福克斯超级书店即将开业旧有

的西方文明在终结”的招牌。

内景 　福克斯书店的全球总部办公

室里 　白天

乔和他的父亲纳尔逊·福克斯、祖父

斯凯勒·福克斯都在办公室里。办公室最

近刚刚装修过 ,一切都很新 ,多少有点儿

过了。墙上有“福克斯”几个大字。

乔:我和凯文都有一点儿担心附近

同行们的反应。(突然注意到那个华丽的

沙发椅) 这是个什么东西 ?叫个什么名

字 ?

纳尔逊:钱 ,那个东西的名字叫钱。

乔:是吉莲选的。

纳尔逊:当然。

斯凯勒:你爸爸就要再婚啦。

乔:啊 ,太好啦 ,祝贺老爸。为了什么

结婚呢 ?

纳尔逊:谁知道呢 ?谁知道人为了什

么结婚呢 ?

乔:爱情。

纳尔逊:是的 ,这是其中的一个原

因。

斯凯勒:我看你是个傻瓜。

纳尔逊:老爹 ,马修4岁了。如果他的

父母结婚 ,对他很有好处。

斯凯勒:安娜贝尔8岁了 ,我也没和

她母亲结婚。我连她妈妈的名字都想不

起来了。(他开心地笑了)

乔:我有一个悲惨的消息要宣布:第

23街上的城市书店就要倒闭 ……

纳尔逊 ,斯凯勒和乔互相击掌。

纳尔逊:又一家独立书店中弹身亡 !

斯凯勒:后面还有。

乔:我要为新书店买下他们的全部

库存书 ……建筑 ,纽约史 ……

纳尔逊:你打算出多少钱 ?

乔:不管花多少钱 ,(指着沙发) 不会

超过这个精致的马海毛沙发。咱们还得

在“西区作家”那插一脚 ……

斯凯勒: ……给同行们点儿小恩小

惠的安慰。

纳尔逊:好极了。让西区的那些自由

主义呆子、冒牌知识分子、假装关心社会

改革的人 ……

乔:读者 ,他们都被称做读者。

纳尔逊:别把他们想得太好了。我可

不会让他们来捣乱 ……

斯凯勒:还有个竞争对手叫什么来

着 ?

乔:一家神秘的书店 ,卖侦探小说

的。在第86街和阿姆斯特丹街上。还有一

家是儿童书店。叫“拐角书店”。在那儿很

久了。

斯凯勒:塞西利亚的商店。

乔:谁 ?

斯凯勒:塞西利亚·凯利 ,一个可爱

的女人。我认为我们俩有过一次约会 ,要

不就是曾经通过信。

乔:你给她写过信 ?

斯凯勒:邮件。那叫邮件。

纳尔逊(沉湎于怀旧 ,略带嘲讽) :邮

票。信封。

乔:等等。我原先听说过它。那是我

出生前的一种通讯手段。

纳尔逊:一点儿没错儿。

斯凯勒:塞西利亚的文笔曾经非常

漂亮。她对我来说太年轻了 ,可是她 ……

特有女人味儿。现在 ,书店传到了她的女

儿手上。

纳尔逊:那她可惨了。

这时 ,一个装修工拿着一摞带套的

靠垫走进店里 ,乔转身看他们。

电脑(画外音) :欢迎。你收到一封邮

件。

乔(画外音) :我爸爸要再次结婚了。

年来 ,他和一个研究恺撒皇宫装修的女

人同居。

电脑(画外音) :你收到一封邮件。

内景 　地铁里 　白天

一只蝴蝶在地铁车厢里飞舞 ,凯瑟

琳从正看的一本书上抬起头来。

凯瑟琳(画外音) :有一次我也是在

地铁里读一本关于蝴蝶的小说 ,今天我

看见一只蝴蝶。这真叫我不能置信。车子

正好到达第42街车站 ———

列车停下。蝴蝶飞出车厢。

凯瑟琳(画外音) : ———车朝第59街

开去 ,我想它正飞往布卢明代尔百货商

店买帽子去了 ,以后就会知道买帽子是

个错误。尽管那儿什么样的帽子都有。

外景 　HH过水面包圈店外 　夜

一辆运送面粉的卡车正在往地面上

一个孔里倾卸面粉。

乔(画外音) :你知道每天夜里都有

一辆卡车停在过水面包圈店外面 ,往地

里卸下一吨面粉吗 ?那景象令人称奇。

乔走到街的拐角处 ,看见空气里充

满面粉 ,颇为壮观。

凯瑟琳(画外音) :我认为我已经读

过10遍《傲慢与偏见》了 ———

内景 　乔的厨房里 　白天

乔正在捧读一本《傲慢与偏见》。有

点儿读不下去。

凯瑟琳(画外音) : ……我每次读这

本书 ,都担心伊丽莎白和达希不能走到

一起。可是实际上 ,不论我什么时候想到

有什么我喜欢读的书 ,总是想到我小时

候读过的 ……

内景 　拐角书店里 　白天

凯瑟琳正从书架上取下一本《霍莫·

普莱斯》。

乔(画外音) :你读过《霍莫·普莱斯》

吗 ?我一直喜欢的儿时读物。

她打开书 ,翻到有不停地制做面包

圈的面包机的插图那一页。

乔(画外音 ,接着说) :书里有一台不

停制作面包圈的机器 ,面包圈不停地进

入机器的滑槽 ,就像时钟的指针那样有

规则地转动。

外景 　克里思皮·克里姆商店外

白天

凯瑟琳(画外音) :你以前来过克里

思皮·克里姆吗 ?

乔吃着炸面圈 ,看着窗户外那台巨

大的制作面包圈的机器 ,面包圈机器像

时钟那样有规则地把下到滑槽里的生面

包圈吞进机器里。

凯瑟琳(画外音 ,接着说) :窗外有一

台制作面包圈的机器 ,一小时可以做110

个面包圈。

外景 　星巴克咖啡店外 　白天

乔带上他的早餐咖啡离开。

外景 　纽约的哥伦布大街 　白天

乔走向正在干活儿的油漆工 ,他正

在用油漆描“即将开业”几个字。

外景 　星巴克咖啡店外 　白天

她准备进入星巴克咖啡店。

内景 　星巴克咖啡店里 　白天

凯瑟琳买早点咖啡时 ,听见有很多

人点自己喜欢的品种“: 小杯的脱咖啡因

咖啡”“, 大杯加奶黑咖啡”“, 低脂普通咖

啡”等。

外景 　哥伦布大街 　半小时后

稍远处有一个油漆工在描字“: 福克

斯超级书店即将开业 ……”

凯瑟琳走过建筑工地。她没有在意

正在描红的油漆工。在第75街街口出现

两辆警车 ,后面跟着一辆电视新闻采访

车。

外景 　百老汇大街 　接前

两辆警车和一辆电视采访车迎面开

过来。

外景 　第101街 　接前

这几辆车向左拐进西区101街 ,停在

一座公寓楼前。接着来了很多的警车和

一大群手拿话筒的电视新闻记者。当记

者们蜂拥而至时 ,乔治正好从楼里出来。

电视台记者:今天早上在纽约一座

大楼的楼顶上发现一具女尸。

乔治从楼里出来后就被那群手持话

筒和摄像机的记者围住了 ,一位记者把

话筒塞到乔治的面前 ,眼睛看着他。

电视台记者:这里有一位这座楼房

的住户。请问你贵姓 ?

乔治:帕帕斯。

记者:昨天夜里你觉察到什么不正

常的情况了吗 ?

乔治:没有 ,我没有出门。

就在这个时候 ,乔治看见一个年轻

的女子。这个女子名叫梅雷迪斯·卡特。

他立刻不会说话了。

记者:死者染成红头发 ,大概有35岁

左右 ,穿一件跑步运动衫。你在这座楼里

遇见过这样穿戴的人吗 ?先生 ?

乔治什么都没听见。

记者:最近这儿有没有什么不法团

伙出没 ?

乔治不做回答。

记者:有可能是你的一个邻居吗 ?

乔治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漂亮

的女人。那个女子发现他在盯着自己 ,也

回头看着他。那位记者因为没人理 ,转身

走了。

记者(对着摄像机) :正如你所看见

的 ,这里没有人认识死者。

他因为迷恋美色而站在原地不动。

梅雷迪斯·卡特开始移步 ,走开了。

外景 　纽约的一条大街 　白天

乔治走在百老汇大街的街头 ,走过

写着“福克斯超级书店即将开业”的牌

子。他看见了那块牌子。

内景 　拐角书店里

凯瑟琳和几个店员正在店里。乔治

进来 ,径直走到后面去挂他的大衣。克里

斯蒂娜在拆包装盒。博迪坐在柜台前。乔

治意味深长地看着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被弄糊涂了) :什么事 ?

乔治:我相信有 coup de foudre(一见

钟情) 了。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一见钟

情 ,但是今天我信了。

博迪:就是那种猛地一下着了凉的

感觉 ,砰 !

克里 斯 蒂 娜: 不 对 , 那 是 coup de

vieux(突然变老) 。

博迪:我有过那么一次。

乔治:coup de foudre 是你突然得到

意外爱情的感觉。犹如雷击。

博迪:我也有过那种感觉。只在塞维

利亚有过一次。在那里 ,这叫做 elestruen2

do de amor(情击) 。

乔治: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也不知道

她的情况。也许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克里斯蒂娜:如果你能再见到她 ,你

会发现她的所有的缺点 ,并且缺点就是

缺点。她只是打扮得跟墙上处处挂着的

圣母马利亚的画一样罢了。

乔治:我不在乎。

椅子背卡住了凯瑟琳的头发。

凯瑟琳:谁能帮我把头弄出来 ?

克里斯蒂娜:乔治 coup de foudre 了。

乔治:克里斯蒂娜在取笑我。

凯瑟琳:别管她。我相信一见钟情 ,

我完全相信。包法利夫人至少有过6次这

样的经历。

克里斯蒂娜:每次都是她会错意。

凯瑟琳:没错 !(停顿了一下) 她是干

什么的 ?

乔治:我不知道。她和警察、记者们

出现在我住的那座大楼外面。

凯瑟琳:警察和记者干吗要去那儿 ?

乔治:有一个人死了。

凯瑟琳:谁死了 ?

乔治:我不知道。人们在楼顶上发现

了她。

凯瑟琳:一具尸体。这事太糟了。可

是你却陷入了情网。这又太好了。

乔治:啊。这是个事啊。

外景 　哥伦布大街 　白天

招牌字现在已经描完了 ,全文是:

“福克斯超级书店的一家分店即将开业 ,

就在拐角处。”

凯瑟琳 ,乔治和克里斯蒂娜站在该

处看招牌。

克里斯蒂娜:Quel nightmare(多么可

怕) !

凯瑟琳:这和我们没有关系。那是家

没有人性的、存货过量、无视顾客的书

店。

乔治:可是他们打折卖书。

凯瑟琳:可是他们没有任何服务。我

们有。

乔治和克里斯蒂娜点点头。

内景 巴尼绿

草餐馆里 　午餐时

间

凯瑟琳正和博

迪一块儿进餐。

凯 瑟 琳: 情 况

发展得很好。你知

道卖 花 区 的 情 况

吗 ,花店成排成排

的 ,你可以找到你

想要的任何品种的花。这种情况很快就

会扩展到书店了。也许你不赞成这种做

法 ,我们是赞成的。

博迪:反之亦然。

内景 　凯瑟琳的公寓住所里 　夜晚

凯瑟琳在厨房里拾掇东西。弗兰科

正在鼓捣一台高档的奥林匹亚报告牌子

的电子打字机。

弗兰科:你和福克斯书店对决之日 ,

就是拐角书店担起扭转工业革命整个进

程的重任之时。

凯瑟琳:尽说好听的 ,弗兰科。谢谢 ,

你尽说好听的。

弗兰科:嘿 ———

他伸出双臂。他们拥抱。

凯瑟琳:不过 ……

弗兰科:什么 ?

凯瑟琳 (趴在他的肩头 ,看到打字

机 ,挣开拥抱) :那是怎么回事 ?

弗兰科:听 ,听听嘛 ———

他碰了一个键。嗡嗡的低吟。

弗兰科:奥林匹亚报告牌高级打字

机。响起来像是放枪。

凯瑟琳: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弗兰科:现在再听听这个声音。

他把耳朵贴向打字机上。凯瑟琳也

在听。

凯瑟琳:呼呼的声 ?

弗兰科:一台机器会发出这样和谐

的声音 ,相当的完美 ……

凯瑟琳:我知道我以前在哪儿听到

过这样的声音了。我知道了。

她揭开桌子上的另一台打字机的罩

子。是和那一台一模一样的打字机。

弗兰科:我需要一个备用的。

凯瑟琳:你不是说在你的公寓房间

里还有一台吗 ?

弗兰科:也许 ,也许 ,可那又怎么啦 ?

凯瑟琳:你在把我的公寓房间变成

一座打字机博物馆啊。

弗兰科:我将停止 ,尽力停止吧。但

有可能收不住了。我看见一台 ,就想给主

人下跪。算了 ,你刚才想要说些什么 ?

凯瑟琳:什么时候 ?

弗兰科:刚才。

凯瑟琳:没有。

弗兰科:说吧。

凯瑟琳: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只知道

我的工作就是我的一切。我的意思是说 ,

我确实做好了吗 ?我真正要做的事就是

经营好我的书店 ……

弗兰科:你所做的这件事无疑是高

尚的 ……

凯瑟琳点头承认。

凯瑟琳:不过我不知道 ,如果我 ……

弗兰科(打断她) :凯瑟琳 ……

凯瑟琳:可是我只是 ……

弗兰科:你是一枝孤独的芦苇。

凯瑟琳听了一脸茫然。他给打字机

放上一张纸 ,开始打字。

弗兰科:你是一枝在风中摇摆的孤

独的芦苇 ,高高地挺立在商业战场的污

泥浊水当中。

他取出这张纸 ,递给她。

凯瑟琳(读道) :我是一枝孤独的芦

苇。(重读一遍) 我是一枝孤独的芦苇。

揉着这张纸 ,她慢慢地走进她的卧

室。

内景 　凯瑟琳的卧室 　夜晚

隐约可以听见打字机的声音开始从

隔壁的房间里传来。

凯瑟琳走过她的电脑 ,回头望了它

一眼。然后走到窗前 ,望着窗外大街上的

夜景。

外景 　凯瑟琳家外面的大街 　夜晚

一群穿着校服的女学生排成两行 ,

跟着一位高个子女人走。

内景 　凯瑟琳的卧室 　夜晚

她走到书架前 ,拿出一本路德维希·

贝梅尔曼斯写的《玛德琳蛋糕》,翻到画

有12个小姑娘排成长队穿过巴黎街头的

插图的那一页。她看看插图 ,又抬头望望

窗外 ,陷入了沉思。传来敲击键盘的嗒嗒

声。

凯瑟琳(画外音) :我常常自问我过

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过的是一种狭小

的生活。啊 ,不是狭小 ,而是被限制的生

活。我常常问 ,我过这样的生活是因为我

喜欢这样的生活呢 ,还是因为我没有勇

气 ?我的有限见闻使我想起我在一本书

里读到过的一句话:生活为什么不能有

另一种过法呢 ?

她在这样想时是她的特写镜头。

传来弗兰科在另一个房间里敲击键

盘的声音。凯瑟琳走到自己的电脑前 ,开

机。

外景 　凯瑟琳所住公寓楼的外面

夜晚

从她家的窗帷可以看见凯瑟琳:一

个坐在电脑旁边 ,在灯光照耀下的小小

身影。

凯瑟琳(画外音 ,接着说) :我并不是

真想得到答案。我只是想把这个可笑的

问题发送给虚无。就这样吧 ,晚安 ,亲爱

的虚无。

内景 　“滴虑”里 　白天

“滴虑”是阿姆斯特丹大街上的一家

咖啡馆 ,里面有50年代样式的长沙发和

座椅 ,座位的安排有一种融洽的气氛。凯

瑟琳和克里斯蒂娜站在柜台前喝着饮

料。

克里斯蒂娜:我访问过福克斯书店

的网址了 ,可以买到任何书籍。他们负责

当天送书上门。看来我们也应该注册一

个网址了。

凯瑟琳:我妈妈绝对不会让我们有

一个网址的“。你售出的每本书都是从你

心里送出的一份礼物。”她老是说这句

话。

在她们走向咖啡馆的后部时 ,凯瑟

琳注意到在桌子上放着一摞活页夹子。

克里斯蒂娜:万一他们把咱们排挤

出售书业咋办 ?

凯瑟琳:已经不可能了 ,咱们已经成

了这个行业里的永久一员。咱们事实上

已经成了一个地标性的存在。“男人找女

人 ,女人找男人 ,女人找女人”, (指着那

摞活页夹子) 这是什么 ?

克里斯蒂娜:你填写其中的一张表

格 ,他们把它登记在册 ,如果有人想认识

你 ,他们会做安排。

凯瑟琳:一个认识人的愚蠢办法 !

克里斯蒂娜:和因特网相比吗 ?

凯瑟琳:我在因特网上做的小小的

事情 ,就是玩耍。

克里斯蒂娜:这么说 ,你还在上网 ?

凯瑟琳:我没有见他的计划。(示意

那个册子) 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 ,觉得你

就在这个夹子里的某个地方 ?

克里斯蒂娜打开夹子里她填写的那

一页。

克里斯蒂娜:有一天晚上我来到这

里 ,喝了很多的咖啡 ,填写了一个表格。

(不看凯瑟琳) 。可是 ,我怎么才能认识个

把人呢 ?

凯瑟琳:你不是爱跑步嘛。总有一天

你会和另一个跑步的人的目光相遇 ,并

且 ……

克里斯蒂娜:还没有人看过我一眼。

他们不看我。说到底 ,他们会是些什么人

呢 ?他们可能喜欢交响乐。我可不会爱上

喜欢去听交响乐的人 ……

凯瑟琳:我知道。你又能做什么呢 ?

克里斯蒂娜:我不知道。

凯瑟琳:坐下。你应该坐下。

克里斯蒂娜:我也绝对不会爱上吸

雪茄的人。

凯瑟琳:告诉你我讨厌什么吧。我讨

厌树桩子似的大肥腿。

克里斯蒂娜:对 ,我也讨厌那样的

人。

凯瑟琳:最糟最糟的是 ……在任何

情形下 ,我都不会爱好玩帆船的人。

克里斯蒂娜:我也是。

凯瑟琳:如果我明知道我得跑下码

头解开缆绳 ,跟着太阳航行 ,不得不在星

期六起个大早 ……

克里斯蒂娜:还得顺风呢吧。

凯瑟琳:然后你就得出来站在船头 ,

航行、航行、航行 ,直到烦得你失去理智。

然后 ,只有然后 ,他们才会说 ,掉头吧 ,这

时你才知道刚刚航行了一半 ,可能还没

一半呢 ,因为风向变了 ……

克里斯蒂娜:不是风向变了 ,是风停

了。

凯瑟琳:所以当时是要更多的顺风。

为了不呕吐 ,你要在船上漂荡漂荡。回来

后 ,还得清洗船。

克里斯蒂娜:他们为什么不在船上

安排船女呢 ?

凯瑟琳:是的。那种人就是这样 ,在

家里要想让他们擦擦门把手 ,休想能找

到他们 ,可是一到了船上 ,他们看见什么

都想擦个干净。

外景 　第19街的船坞 　另一天

乔站在他的帆船上。他擦擦他的铜

管乐器 ,然后吹起来。

安娜贝尔:乔 ……

乔跳下船来到码头上跟他祖父的女

儿 ,8岁的安娜贝尔打招呼。她正和吉莲

朝码头这边走来。吉莲是他父亲那位过

分打扮的32岁的女友 ,她还带着她的儿

子 ,4岁的马修和保姆默林。

乔:你好。(抱起安娜贝尔) 安娜贝

尔 ,你今天好吗 ?

安娜贝尔:好极了。

乔(又抱起马修) :嗨 ,大小子了 ……

吉莲:你还没有问我好呢。

乔:你好 ,你好 ,吉莲。

吉莲:亲亲我。我就要成为你万恶的

继母了。

乔在她面颊上咋了一下。

乔:这是谁 ?

吉莲:保姆默林。我带她来 ,怕你万

一控制不了小孩子。

安娜贝尔:默林正在闹离婚。

乔:我太伤心了。

默林:都怨我自己。决不应该嫁给说

谎的男人。

乔:太明智了。记着点儿啊 ,安娜贝

尔。

安娜贝尔:她教马修拼写自己的名

字呢。

马修:福克斯 ,F —O —X。

乔:真棒 ,马修。(对默林) 工作有效

果。应该放你一天假。从现在起 ,我接你

的班。(对吉莲) 你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来

晚了。志愿在亨利大街安置点工作。为波

斯尼亚难民整理包裹。还有哥伦比亚大

学的中文课。

吉莲:我是忙。我收获了许多大零

蛋。

外景 　街头市场 　白天

这是一处两边摆满小摊的街头市

场。有很多香肠三明治摊之类的小贩。安

娜贝尔和马修刚从一家化装屋里出来。

安娜贝尔扮的是只猫 ,马修扮的是个海

盗。一行人朝百老汇大街走去时 ,安娜贝

尔提着一口袋金鱼。

外景 　凯瑟琳的书店外 　白天

乔 ,安娜贝尔和马修从书店门前走

过。书店门外放着一个微型玩具公主 ,带

着一顶尖头帽子 ,闪烁灯照亮招牌 ,招牌

上写着几个字“: 讲故事女士今天下午3

点30分讲故事”。

内景 　凯瑟琳的书店里 　白天

凯瑟琳坐在板凳上正给一群孩子念

书。孩子当中有安娜贝尔和马修 ,他们也

来挤在这个书店里。乔和一些家长看着

孩子们听凯瑟琳念罗阿尔·达尔写的一

本书。

内景 　凯瑟琳的书店里 　稍后的时

间

马修坐在地上在读一本书。凯瑟琳

给安娜贝尔看一本叫做《贝齐 - 塔希》的

书。

凯瑟琳:这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塔希 ,

她的全名叫安纳斯塔希亚。在下一部书

里 ,贝齐和塔希成了悌博的朋友 ,悌博的

真名字是 ,我不得不告诉你们 ,叫塞尔

玛。

书店的另一个角落里 :乔治正在

网 络 情 缘

世界电影 　WORLD 　CINEMA 　1　27

在让乔看放在玻璃书柜里的《瑞士罗宾

逊一家》的第一版。

乔治:插图是手制的 ,这就是为什么

———

乔:它这么昂贵。

乔治:物有所值嘛。

乔笑了 ,扭过头去看看站在《贝齐 -

塔希》书架前的凯瑟琳和安娜贝尔。

安娜贝尔:我全要。

凯瑟琳:一次买这么多书 ,你爸爸会

受不了的。

安娜贝尔:我想买多少书 ,我爸爸都

给我买。

凯瑟琳(望着站在一旁的乔) :啊 ,他

真是太好了。

安娜贝尔:那不是我爸爸 ,是我侄

子。

凯瑟琳:啊 ,我真没想到 ,那会是你

侄子 ……

乔走过来。

乔:这是真的。安娜贝尔是我姑姑。

是不是呀 ,安娜贝尔姑姑 ?

安娜贝尔庄重地点点头。

安娜贝尔:马修是 ……

凯瑟琳:让我猜猜。(对马修) 你是他

叔叔吗 ?

马修:不是。

凯瑟琳:那是他爷爷喽 ?

安娜贝尔和马修咯咯地笑起来。

凯瑟琳:是他的祖爷爷吗 ?

马修(乐不可支地大声说) :我是他

的弟弟。

乔:安娜贝尔是我爷爷的女儿 ,马修

是我爸爸的儿子。我们是个美国家庭。

他朝凯瑟琳笑笑 ,凯瑟琳也朝他笑

笑。安娜贝尔突然打了个喷嚏。凯瑟琳从

袖子里取出一块手帕 ,递给安娜贝尔。那

是一块老式的绣花手帕。安娜贝尔没擦

鼻子 ,反而拿着这块手帕发愣。

安娜贝尔:这是什么 ?

凯瑟琳:手帕。啊 ,现在的孩子都不

知道手帕是什么啦。手帕就是你不能随

便扔弃的手纸。我妈妈还给我这块手帕

绣上了花边。你看见了吗 ?我名字的大写

字母和一朵雏菊花 ,因为雏菊是我最喜

欢的花。

安娜贝尔:我最喜欢的花是兰花。

凯瑟琳(对乔) :你知道孩子们还不

知道什么吗 ?他们不知道公用电话间是

什么。

乔正在看着凯瑟琳。

乔:你是谁 ?

凯瑟琳:凯瑟琳·凯利。这家书店的

主人。你呢 ?

乔:乔。你就叫我乔好了。(很快地

说) 这些书我们都要了。

他买了马修正在读着的一本书 ,和

另外两本凯瑟琳已为安娜贝尔选好的

书。

凯瑟琳:这都是些很好的书。等安娜

贝尔长大了 ,书中的人物也跟着她长大。

(对安娜贝尔) 你会跟着贝齐一起长大。

乔治:你们还会再来的 ,是不是 ?

乔:当然。

乔治:这就是我们绝对不会倒闭的

原因。我们的顾客都是忠实的顾客。

凯瑟琳(插话解释) :他们在拐角那

儿开了家福克斯书店。

安娜贝尔:福克斯书店 !我爸爸 ……

乔(用手轻轻捂住她的嘴) : ……喜

欢买打折的书。别告诉别人 ,安娜贝尔 ,

这没什么可骄傲的。

马修(拼音) :F —O —X。

凯瑟琳:叫人吃惊 ,你会拼写狐狸。

你会拼“狗”字吗 ?

马修:F —O —X。

乔:马修 ,快看这本恐龙的书。你不

是喜欢恐龙书吗 ?安娜贝尔 ,或许你可以

在我包书的时候给他读这本书吧 ?(带他

们走到一个角落里 ,很快地对他们说) 坐

下 ,读书 ,别听我说话。

他转身回到柜台前 ,给了凯瑟琳现

钱。

乔:还要那本恐龙书。

凯瑟琳:听我说 ,打折不能使售书业

兴盛起来。我干这一行已经好多年了。我

一放学就帮助我妈妈 ,那会儿我才6岁。

我那时常常看着我妈妈 ,不是看她卖书 ,

而是看她帮助那些最后终于成材的人。

一个人小时候读什么样的书 ,所读的书

就会成为他人格的一部分。从某种程度

上说 ,没有别的事可以代替读书。(制止

自己说下去) 我想我有些忘乎所以了。

乔:你已经 ,你已经使我感到 ……

他没有说完这句话 ,看看她 ,看见她

身后的书架上方挂着的一张照片 ,是一

个女人 ,肯定是凯瑟琳母亲 ,和幼年凯瑟

琳的合影。

乔(接着说) : ……很迷人。你妈妈也

很迷人。

凯瑟琳:她曾经迷人过。你怎么知道

的 ?

乔:碰巧猜中的。

凯瑟琳:不管怎样。她把书店交给

我 ,我还会把书店交给我女儿。

乔:你女儿现在多大啦 ?

凯瑟琳:啊 ,我还没有结婚呢。不过

那是早晚的事。

她朝乔一笑。

凯瑟琳:看来福克斯书店就要 ……

凯瑟琳和乔治一起说道:见鬼去了。

凯瑟琳(把书递给他) :你的书。

乔:咱们走吧 ?

安娜贝尔和马修跟乔站在柜台那

里。凯瑟琳给他们一人一块棒棒糖。

安娜贝尔:凯瑟琳 ,再见。

凯瑟琳:再见 ,安娜贝尔;再见 ,马

修。会拼:猫”字吗 ?你拼一个“猫”字。

马修:F —O —X。

内景 　礼堂里 　白天

广播博物馆里一个类似礼堂的地

方。乔的女朋友 ,帕特里夏·伊登是纽约

一家叫做“伊登书店”的出版社的总编

辑。她正站在发行记者会的台上演讲。在

听众席里 ,坐着发行代表、批发商这一类

人物 ,她身后有一个大屏幕 ,随着她的演

讲进程 ,不时闪现出她讲到的作者肖像。

帕特里夏:现在 ,诸位等待已久的

书 ,我所梦想已久的书 ,就要问世啦。传

记作家维罗尼卡·格兰特已经写完她的

回忆录 ———

当维罗尼卡·格兰特的照片闪现在

大屏幕上时 ,会场爆发出一阵掌声。

帕特里夏(接着说) : ……我高兴地

向大家报告这一消息时 ,也掺杂着悲情。

(她高兴地笑了) 虽然是玩笑话 ,但却是

严肃的 ,那就是:贫困 ,吸毒 ,离婚 ,气管

切开术 ……

屏幕上连续出现维罗尼卡的照片:8

岁时与她的佃农家庭成员的合影 ,14岁

时和她第一个孩子的合影 ,维罗尼卡和

她几任丈夫 ,坐在轮椅上的维罗尼卡。

帕特里夏:她的第三任丈夫殴打她 ,

替换髋骨 ,脸部隆起得吓人 ,整容后脂肪

全掉到下巴上了。

这时可以看到的是书护封上的放大

照片 ,上面是维罗尼卡的题图文字“: 我

是死后复生 ,还是忘记了曾经蒙尘受

辱 ?”

帕特里夏:这本书是寓言般的传奇。

不管是什么 ,反正会狂卖 ,因为维罗尼卡

要在全美各个脱口秀节目中大力宣传她

这本书 ……

帕特里夏突然汪然出涕。

帕特里夏 (接着说) :对不起 ,失礼

了。我不哭就说不下去。维罗尼卡和我有

许多相似的地方 ———喏 ,不全是悲伤的

部分 ———我俩都是在29岁时出名的。听

我说 ,艰难啊。(用手纸擦擦鼻子 ,使劲擤

了擤。) 总之 ,我只是想说 ,出版这本书我

是非常激动的。维罗尼卡和我住在一栋

楼里 ,我俩是在电梯里碰上的。我俩从8

楼坐到一楼 ,事情就定下来了。第一版印

数是100万册。

所有的人都热情地鼓起掌来。

内景 　礼堂的走廊里 　稍后一小会

儿

帕特里夏正在离开 ,身旁全是围着

向她祝贺的销售代表和售书业同行。她

成了亲善的化身。她的助手萨拉进来了。

萨拉(着急地) :20分钟后你得去看

牙医。你得马上离开了 ……

帕特里夏:车号是多少 ?

萨拉:车号 ?您从来没说过车子啊

———

帕特里夏:你是个白痴吗 ?我当然需

要一辆车子。上帝啊 !

她朝出口处走去。

外景 　第57街 接前

帕特里夏走在瓢泼大雨中 ,准备叫

辆出租车。她在一个十字路口站住。

帕特里夏:出租车 !出租车 !

她吹口哨 ———码头工人吹的那种口

哨。

一辆出租车拐了一个大弯 ,回来了。

但是却没有停在帕特里夏跟前 ,而是停

在离她20英尺外一个穿着雨衣的男子前

面 ,那个男子钻进车里。

帕特里夏:对不起 ,你知道你在做什

么事吗 ?这是我叫的车子。(对司机) 别拉

他。刚才是我叫的你 ,我记得你的车号 ,

不要拉他。(对那个男子) 你他妈以为你

是谁呀 ?

穿雨衣的男子:你往城外去吗 ?

帕特里夏:对呀。

穿雨衣的男子:那就进来吧。我带你

一段。

内景 　出租车里 　一分钟以后

出租车驶上第八大街的时候 ,便朝

郊区去了。帕特里夏在拨她的手机号码。

她故意不理抢了她的车子的那个男子。

帕特里夏:维罗尼卡吗 ?我是帕特里

夏 ,你这会儿应该到了 ,真是令人难以置

信 ,我们正在成车成车地卖您的书呢。给

我打电话吧。

她挂了机 ,折叠好手机 ,放回她的钱

包里。出租车在行驶中。

穿雨衣的男子:你是编辑吗 ?

帕特里夏:是。

穿雨衣的男子:我是犹太教的拉比。

帕特里夏:啊 ,天哪 !我对一位拉比

出言不逊 ,太对不起了。

穿雨衣的男子:我希望你别在意我

提个问题。你是犹太人吗 ?

帕特里夏:是。

穿雨衣的男子:那你应该去我们的

教堂。

帕特里夏:我不真正信教。

穿雨衣的男子:啊 ,这让我很吃惊。

你看上去很像一个信教的人。

帕特里夏:你是在开玩笑吧 ?

穿雨衣的男子:我们的位置在韦斯

滕德大道与第83大街交会处。每礼拜五

有一次联欢 ,大家唱歌跳舞。还有智力游

戏。也许你曾听说过我们的活动。我们以

“单身者教堂”闻名。

他向她一笑。

穿雨衣的男子:那是一个让人冷静

的好去处。

出租车停了。

穿雨衣的男子:啊 ,瞧 ,我已经到了。

认识你很高兴。(给司机付款) 请费事把

这位女士送到她要去的地点。

他出了车 ,关上车门。沉默了几秒钟

后。

帕特里夏:再见。

外景 　凯瑟琳的公寓住所处 　夜晚

弗兰科从门廊走上来。

内景 　凯瑟琳的公寓住所 　夜晚

凯瑟琳在穿衣服 ,准备参加一个晚

会。

弗兰科走进来 ,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弗兰科:我见到他了。我真的见过

他。

凯瑟琳:谁 ?

弗兰科:我都不能置信。我见到的是

威廉·斯蓬激昂。

凯瑟琳:我以为他在墨西哥呢。

弗兰科:也许他在墨西哥 ,但是他今

天在纽约。世界历史中最耀眼最独特的

作家在这里呢 ,就在这儿附近。他没准就

住在这个街区里呢。

凯瑟琳:你在哪儿看见他的 ?

弗兰科:在地铁里。

内景,地铁里 　白天

弗兰科(画外音) : ……这位音乐家

上了车厢 ……

弗兰科正坐在位子上读《乡村之

声》。连接车厢的车门打开 ,一个男子拿

着单簧管进来。

除了弗兰科外 ,没人抬头看他一眼。

弗兰科(画外音) : ……突然我看见

他了 ,就坐在我对面 ,正在玩猜字游戏。

凯瑟琳(画外音) :你怎么知道那个

人就是他呢 ?

弗兰科(画外音) :他看去跟他登在

高中年鉴里的照片几乎完全一样 ,那张

照片是他的最后的照片。

弗兰科拿出他的地铁票夹 ,抽出一

张纸。

特写大镜头:一张剪报。

弗兰科打开剪报纸 ,亮出一张威廉·

斯蓬激昂17岁时的照片。弗兰科拿这张

照片同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对比。除了

都戴着一样的眼镜 ,真人和照片没有太

大区别。列车在第79大街停下 ,威廉·斯

蓬激昂下车。弗兰科跟上他。

外景 　百老汇大街 　接前

弗兰科出了地铁站 ,四处张望。

弗兰科:我就这么跟踪他。

弗兰科看见斯蓬激昂穿过第79大

街 ,他跟上去。

外景 　HH店外 　接前

弗兰科跟着斯蓬激昂。斯蓬激昂急

急地进了面包圈店。门口有一个无家可

归的男子拿着纸杯乞讨。

弗兰科(画外音) :他进了面包圈店 ,

买了一套品种齐全的面包圈。

外景 　面包圈店外 　稍后一会儿时

间

斯蓬激昂离开时经过门口 ,我们注

意到 ,端着纸杯 ,戴着墨镜的已换成弗兰

科。斯蓬激昂把他的报纸丢进垃圾箱里。

弗兰科(画外音) :他把有填字游戏

的报纸扔进垃圾里 ,我拾了起来。

弗兰科从垃圾箱里拣出有填字游戏

的报纸 ,然后又跟上斯蓬激昂。

外景 　体育用品商店外 　接上

斯蓬激昂在出售鞋子的柜台前。

弗兰科(画外音) :后来他进了体育

用品商店 ,花了7美元99美分 ,买了6双无

跟短袜。

弗兰科躲在一堆运动裤后偷偷看

他。突然 ,弗兰科被一对慢跑者分散了一

下注意力。

凯瑟琳(画外音) :威廉·斯蓬激昂和

无跟短袜。

弗兰科(画外音) :我知道。我并不想

分神。

弗兰科回头再看柜台时 ,斯蓬激昂

已经不见了。

弗兰科(画外音) :后来我就跟丢了

他。

内景 　凯瑟琳的公寓住所 　当天夜